王彥護唐王等人,因為得了清軍戰馬,使得原本需要七八日的路程,四日間便走完,進入了溫州城內。
溫州靠近閩地,而且瀕臨大海,受福建鄭氏勢力的影響,因而官員都並未聽從阿濟格的招撫,還留在城中,效忠明朝。
唐王一行風塵僕僕的進了溫州城,官員得知立馬前來拜見,安排住處,準備食物,使得一路風餐露宿,提心吊膽的諸人終於能稍微定神。
王彥入城後,安排三女住下,便尋溫州官員相問,得知揚州軍民才剛剛進入溫州地界,走到府城尚需一兩日,他便寫下書信,拖人送到揚州軍民之中,招諸將速來商議大事。
這時,唐王同諸臣洗漱一番,用過飯食,便再招王彥議事,商議眼下對策,王彥諫言道:“殿下雖被左大人與眾臣推舉為監國,但於衢州時,毫無準備,一切從簡,天下不知。今當誤之急,乃重辦大典,殿下登壇拜天,昭告天下,使四方心向大明之臣,知國有新主,穩定人心,方可同清庭抗衡!”
“善!”一眾臣工聞言,紛紛點頭,行禮道:“臣等附議!”
當下唐王又招來溫州知府,令禮部尚書左懋第,侍郎黃道周,調動溫州資源,準備監國大典,而後便讓諸臣退下歇息,卻獨留王彥,賜座相談。
漢孫叔通定製之前,君王與大臣對坐論道,垂拱而治,元耶律楚材改制之前,大臣見君王,作揖便可,只有極少數情況須行拜禮,到大明時,太祖廢宰相,使皇權獨大,加之受元朝影響,大臣見皇帝多須跪拜,而後起身對奏,而北面的清,不僅事事跪拜,還言必稱“奴才”,跪著說完,皇帝讓起,才能“謝主子隆恩”低頭順眉站起身來,背還不能站直了。
唐王賜座與王彥對坐而談,其禮遇,其恩寵之意不言而喻,“卿家於麗水時言,待到安全之所,再與本王暢談。今以入溫州,脫離虜兵追殺,本王又將登壇拜天,臨監國之寶,卿家當有言可教本王也!”
王彥聞言,不禁正襟危坐,“殿下雄才,定能擔起中興大任,臣苦思四策,供殿下采納。”
“本王心中亦有些對策,卿家可試言之,且看你我君臣,能否心意相通!”唐王道。
“臣之四策,其一曰,用舍公明,消除黨爭!自萬曆以來,黨爭禍國,南京朝廷亡於東林,馬黨之紛爭也!黨爭不除,殿下與臣欲偏安一隅,都不得矣!”王彥說道。
“卿家此策,甚合本王之意!”唐王聞言點頭道:“黨爭不除,虜不能驅也!今兩京之覆,二帝之傷,皆此故也!本王志在蕩平,理因盡去諸黨之名,此後無論閹黨,或是東林,前過既往不咎,只要抗擊北虜,本王便量才錄用!”
“殿下英明!”王彥聞言,不禁一聲讚歎,而後接著說道:“臣之四策,其二曰,減民疾苦,小貪必杖,大貪必殺。自萬曆以來,吏治逐漸**,十官九貪,而今乃家國存續之時,正應整頓吏治,嚴懲貪汙,以此收拾民心!”
“此策亦是本王所想,卿家與本王,心心相通也!”唐王深以為然,而後肅聲道:“南京朝廷歲入五百餘萬,多被貪官汙吏吞沒,今本王登位,以失江南重地,必然嚴懲貪墨,輕者革職,重者鎖拿下獄,追問其贓,以充軍餉!凡本王掌控之地,本王亦要廢除苛捐雜稅,以收民心!”
“殿下能納此言,百姓之幸也!”王彥接著道:“臣之四策,其三曰,開源濟困。殿下初立,百廢待舉,而戰事又迫在眉睫,使得國庫空虛,入不敷出,一旦危急,必然捉襟見肘。今朝廷以失北方,又丟南直隸與浙省重地,賦稅必然無法支撐朝局,而節流之法,不能治根,唯有開源,才能解眼下困局。臣聽聞,現今海上通商之船頗多,若殿下能派遣戰船,控制港口海域,設立關卡,健全稅制,則朝廷立馬多一稅源矣!”
“北虜之兵來勢洶洶,本王欲練兵,欲號令天下,都須銀錢,卿家之言甚得本王之心。”唐王讚歎一聲,而後思索道:“隆慶開關以來,朝廷對海上疏於管理,今海上通商之利,唯福建鄭氏獨享,本王若立,理當收回稅權,只是鄭氏恐不會輕易讓出此權,本王雖有卿家之助,但鄭氏於閩地根深蒂固,本王卻不能輕易動之。”
“殿下所慮周全,今朝廷初立,理因連結鄭氏,不可逼之太急,此策可容後再議!”王彥點點頭,他亦知鄭氏勢力龐大,以成獨立之王國,理因徐徐圖之。
“今鄭氏公子鄭森心懷朝廷,本王欲以忠孝節義動其心,使其為本王所用,或可說動安南伯歸心朝廷,則朝廷餉銀立足矣!”唐王沉思後,接著說道:“此策你我君臣二人,可先放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