嗎?便是賣官鬻爵以籌兵餉!”
隆武同朝臣聞言,不禁統統皺起眉來。
“陛下!”戶部尚書何楷一臉怒氣,抱著象牙笏出列奏道:“平國公此四策,乃亡國之策,臣以為萬不可納!”
戶部尚書何楷與鄭芝龍多有衝突,每次出言必是與他作對,令他十分不喜,但此時見何楷反對,他心中卻不禁有些得意。
“卿家四策,以朕看來,稍欠妥當!”隆武帝這時看著鄭芝龍道:“何卿之言,太過激烈,但行此四策,確實如飲鳩止渴,後患無窮,當從長計議也!”
“陛下聖明!是臣稍欠考慮了!”鄭芝龍先向皇帝拱了拱手,而後故作無奈的嘆氣道:“不過這糧餉之事不解決,卻調不動大軍呀!”
朝廷新立於福京,雖說鄭芝龍以將福建一省的田賦移交朝廷,但福建三面環山,多是山林之地,良田甚少,朝廷能收上來的田賦不過幾十萬兩,還不夠朝廷日常之運作,因此鄭芝龍以為不用他方才四法,朝廷便再難獲得錢糧,而出兵之事也自然作廢。
一時間,鄭芝龍心中不禁有些得意,無論皇帝與朝臣想出什麼對策,他只需咬定無錢無糧便可,真可謂以不變應萬變也。
正當鄭芝龍暗自得意之時,立於他身後,一直眼觀鼻鼻觀心,不發一言的王彥,卻突然抱著象牙笏出列奏道:“啟稟陛下,臣有一策,可濟朝廷之困,若陛下納臣之言,必然使朝廷稅賦充裕,不再捉襟見肘。”
王彥之言,使得朝堂為之一靜,鄭芝龍原本以為隆武君臣,翻不起什麼大浪,但這時心中卻不禁一顫,他才發現,方才朝堂上,隆武帝最為倚靠的左懋第、王彥都未發言。
隆武帝見王彥出列,不禁鎮定精神道:“王卿何策,朕當洗耳恭聽!”
“啟稟陛下!”王彥行禮道:“臣近日駐兵閩江江畔,但見閩江之上,大船穿梭,滿載物資,或運入福京,或自福京運往海上。臣見貿易如此繁忙,又令下屬前往海口打探,得每日通商之大船不下百艘。自我朝開海以來,朝廷因戰事頻繁,諸事繁雜,對通商之事疏於管理,以致國朝未曾獲利。今陛下若能派遣戰船,控制港口海域,設立關卡,健全稅制,則朝廷立馬多一稅源矣!”
王彥與隆武帝,早在溫州之時,便開始謀劃收回海稅之權,但直到今日,才走出著漫漫長路的第一步。
鄭芝龍聞王彥之言,心中立馬暴怒,鄭氏起於大海,豈容他人染指,當即不待隆武回話,便出言反對道:“海上有紅毛夷和海寇作亂,朝廷想要收稅,必然使得夷寇惱怒,到時候福建沿海恐要遭其禍害,使閩地百姓陷入水火,臣堅決反對收稅之事!”
“平國公之言,本侯不敢苟同,天下之事豈可因噎廢食呼?”王彥當即辯道:“陛下,臣手下亦有戰船四百艘,若夷寇真來,臣願為陛下大破之!”
“陛下!”左懋第這時也出言符合道:“臣以為忠勇侯之策可行!今戰事迫在眉睫,而朝廷未有錢糧,欲充實國庫,唯有開源節流二策,今陛下與皇后只穿布衣,每日之食不過粗茶淡飯,朝廷節無可節,那便只能開源,徵收海稅!”
“臣附議!”
“臣附議!”
“臣附議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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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懋第言畢,立於大殿兩側的文武大臣,頓時紛紛疾步走到大殿之中,一個接一接個伏地拜道。
朝堂之上,片刻之間,近百大臣只剩十幾名鄭氏之人,不知所措,鄭芝龍視之,心頭不禁一寒,而當他看到鄭森亦拜倒附議之時,更是險些一個踉蹌,跌坐於地。
“眾卿且平身!”這時隆武帝抬手道:“朕亦覺得忠勇侯之言甚為不錯,乃救時良策,朕決議納之!”
“陛下聖明!”百官齊拜道。
天子重言人主之信,今隆武帝憑藉朝臣之力,納王彥之策,金口玉言,便不容改變。
此時鄭芝龍看朝堂上的情景,哪裡還不明白遭了算計,但事已至此,他卻又無可奈何。
鄭芝龍雖然跋扈,卻不能一手遮天,更不能傷害皇帝,因而只能將這股怒氣憋在心裡,想著來日方長,他有戰船在手,就算朝廷定下收稅之策,沒有他的配合,也難見成效,以後定然能找回損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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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5章忠與孝,父子生隙
在隆武帝與王彥等諸多臣工的努力之下,徵收海稅之事,已經大勢所趨,成為定局,但就如鄭芝龍所想的一樣,他手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