儔┞丁�
王彥與諸多錦衣衛認識之後,隨開口道:“方才朱國弼此賊險些識破本侯,今藏於此院中,本侯心中亦是不安,唯有早日南奔,才能安心,雲鵬可有辦法,助本侯南下?”
“清軍於城外大肆搜捕侯爺,侯爺進城躲避,本是意想不到之舉,但今多出朱國弼這條變數,久留城中,確實已然不妥!””王子龍答道:“侯爺此時出城確不難,但城外清兵確是個麻煩,職下亦無辦法,不過北鎮撫理刑指揮吳邦輔大人,就藏於南京城內,已經秘密聯絡了不少錦衣衛舊人,或有辦法助侯爺脫困!”
甲申之變後,吳邦輔被大順軍鎖拿入獄,後越獄而出,一路逃至南京,沒想到南京也在一年後,不為大明所有。
王彥聽王子龍之言,心裡暗贊,錦衣衛果然是龐然大物,屢受打擊,卻依然還有些勢力。王子龍不過百戶,身邊就聚集了二十多人,那吳邦輔身邊又有多少人手,整個天下又還有多少與朝廷斷絕聯絡的錦衣衛呢?
一時間,王彥心裡便生出了一絲整合這股力量的心思,但他與錦衣衛卻不是一個系統,即便他是侯爺,也指揮不了王子龍等人,所以只有先把想法放在心中。
“城中還有多少效忠大明的錦衣衛?本侯該如何聯絡吳指揮,還請雲鵬教吾!”王彥問道。
“應有兩百餘眾,分散於城中各處,都秘密隱藏起來,但卻基本斷了聯絡。錦衣衛密諜互不統屬,如今上官們或死或降,清庭又得了錦衣衛的諸多密文,密探們根本不敢暴露,我等貿然聯絡,其也不會輕易相信,唯恐清庭使詐,害怕中了圈套!職下因同吳大人有一面之緣,因而僥倖取得聯絡。”王子龍答道:“聯絡吳大人之事,侯爺卻不用操心,自有職下去辦!”
“如此便有勞雲鵬了。”王彥聞其言,才知錦衣衛如今的形勢,已經十分艱難,隨開口道:“南京非久留之地,城內兇險無比,雲鵬何不聯絡吳指揮,攜帶錦衣衛的弟兄南下,為朝廷效力?”
王子龍慘笑道:“我等亦知南京非久留之地,但錦衣衛檔案文書落於清庭之手,無數密諜身份因此暴露,招來殺身之禍。吳大人慾著集人手,焚燬鎮撫衙門,毀掉所有密諜記錄,事不成,我等不會離開南京,而且浙江亦非安全之所,離清軍太近,又無天險可守,必不能久持,吳大人與兄弟們都不看好杭州朝廷!”
王子龍的話,讓王彥心中有些震動,他們欲在清軍佔領下的南京,攻打鎮撫司衙門,這幾乎是必死之舉,令人心中慼慼,但亦為他們的無畏所感。
自甲申以來,王彥見過太多義死之人,所以雖知王子龍等要慷慨赴死,卻也沒有勸阻,因為他知道,他們心中已經下了決心,是要為遍佈天下的錦衣衛密探爭一條生路,是大義所在。
“孔曰成仁,孟曰取義,雲鵬同吳指揮之義舉,本侯欽佩之至。”王彥感嘆道:“但若雲鵬得以逃脫,還是以南下為上策,到時本侯定然向朝廷舉薦,委以重整錦衣衛之任。如今朝廷同清庭的議和雖不可信,但多鐸畢竟引兵北返,長江以南只住兵三萬,朝廷雖新立,不能進取,守城卻應該不難。雲鵬若南下,當有一番作為。”
王子龍聞王彥之言,卻不禁臉色一變,疑惑道:“侯爺尚不知阿濟格整編左部叛軍,正駐於安慶呼?多鐸雖然北返,然阿濟格之兵卻未動,清庭雖只於南京住兵三萬,但一江之隔,就有阿濟格二十五萬眾,若要撕毀盟約,大兵可旦夕入浙,這也是吳大人不看好杭州朝廷的原因啊。”
王彥聞其言,瞬間臉色煞白,背後已經驚出一身冷汗,他怎麼就忘了阿濟格一路大軍呢?
弘光朝廷一直都在同多鐸作戰,而對於西路的阿濟格卻很少關注,王彥入援揚州時,阿濟格還在追殺李自成,而如今已經招降左部,駐軍安慶。
黃得功守西線內,曾於蕪湖上報朝廷,阿濟格部逼近安慶,招降左夢庚十五萬大軍之事,但奏摺還未到南京,弘光朝廷已然覆滅,朝臣對此多一無所知,但王彥卻曾聽金聲提及過此事,但他卻未引起重視,居然忘記了這樣重要的一環。
王彥被圍在揚州兩月,對天下之事知之甚少,而恰巧就是這兩月,天下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,所以當他潛意識裡,還在以入揚之前的目光看待天下,以為阿濟格之任,在於追殺順軍,而多鐸之任,則是對付大明時,天下已經風雲突變,不可同日而語矣。
當下王彥心中已然大急,失了方寸,“馬輔同本侯,恐都中多鐸奸計矣!今吾兵南下,杭州空虛,朝廷忙於議和,毫無戒備,若阿濟格突然興兵,朝廷將有再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