端,害怕一旦開戰,鄭氏的軍隊回援福京,到時候仙霞關等要地無兵把手,讓北虜輕易入閩,使清庭坐收漁翁之利。”
王彥聞言,心神不禁一振,他明白左懋第說得不錯,他心中其實早就做了決定,只是這口氣,他實在咽不下去,而且不奪回銀錢,他今後拿什麼買糧。
左懋第見王彥沉默不語,隨即又道:“三十萬軍民留在福京城外,得不到安置,士衡手中有再多錢糧也消耗不起,而朝廷的情況,士衡也應該知道,根本拿不出錢糧支援你,既然士衡已經答應陛下,平定靖江王之亂,那就去廣東吧!”
“鄭芝龍一心想逼我出福京,好獨自掌控朝局,我若真走了,豈不讓他得逞呢?”王彥聞言卻皺眉道。
“士衡於福京也有些時日,可曾有什麼建樹?”左懋第自問自答道:“收回海稅之權,算一件,還有沒有?士衡是當局者迷呀!吾說句實話,士衡雖然位居侯爵,但你為官之日尚短,卻並不適合於朝堂爭鬥,你應該領兵於外,經營粵省,開海通商,以足兵,選練精銳,以成強軍。如此方可為陛下之外援,使吾等於朝中能與鄭氏抗衡。”
王彥聞語不經一陣沉思,他在福京這些時日,所有的精力,幾乎都花在同鄭氏勾心鬥角之上,連營中軍務也多有荒廢,而他除了逼破鄭芝龍在海稅上做出讓步之外,真可謂一事無成。
當他以為鄭芝龍妥協,朝廷終於可以集中精力對付清庭之時,鄭之豹又給他當頭一棒,爭端立馬又被挑起,他想要於朝廷之上,一心做點實事,卻根本沒有可能。
一時間,王彥不得不承認左懋第所說之言,十分有道理,而他心頭繁雜的思緒,也終於因為左懋第的開導,而變得清明。
“閣老之言,令彥茅塞頓開,彥決定離開福京,但彥走之後,鄭芝龍必然更加跋扈,閣老確需有應對之策呀!”王彥擔心道。
“這點士衡不必擔心!”左懋第頗有把握道:“鄭芝龍雖然跋扈,但其子鄭森卻忠心朝廷,吾與黃閣老等人商議過,將於朝中大力扶持鄭森,使鄭氏勢力分裂,以此來互相牽制,當可使朝局實現制衡!”
“國姓成功畢竟是鄭芝龍之子,彥覺得還是有些冒險!”王彥聞言擔心道:“彥以為還是應該增強陛下能夠掌控的勢力,而不能依靠某一個人。”
“士衡之言有理!”左懋第點頭道:“然閩地都是鄭氏的勢力,朝廷想要重新培植新的力量,恐怕十分不易!”
“閣老!”王彥思索後道:“若彥留一營人馬於福京,供陛下驅使,可行否?”
“若能如此,那自然甚好!”左懋第聞言,眼前不禁一亮,“士衡之兵乃是百戰精銳,若是留下五千人馬,雖不足以壓制鄭氏,但卻可保陛下無憂!”
“那彥便立馬回去安排!”王彥當即起身向左懋第行禮告別,而左懋第亦起身想送。
二人一路走到左府門前,王彥卻突然停下腳步,對左懋第道:“閣老,彥還有一事需要您從中周旋。鄭氏逼彥離開福京,如今目的已然達成,那鄭之豹搶奪彥的銀錢和船隻,卻該盡數歸還,他若不給,彥便順道去親自去取!”
第128章離福京,託付大事
左懋第應下王彥之請,當即回府準備一番後,便去往安平城,尋鄭芝龍府邸交涉,而王彥則隨護衛趁著天色未黑,連忙出城返回營地。
入城購糧的何剛,得知王彥回營,立馬前來求見,滿臉氣憤的道:“侯爺,福京城內的米行,都不願賣給我們米糧,下官沒想到鄭氏居然做的如此之絕,想要將我們置於死地,方肯罷休!”
王彥聞言,卻沒有惱怒,他知道這只是鄭芝龍逼迫他的手段而已,如今他已經決定離開福京,鄭芝龍必然也不敢逼迫太甚,就像王彥若真下定決心,便該起兵攻打安平城一樣,鄭芝龍若真要與他魚死網破,自然也會直接調兵,攻滅王彥營塞,甚至於福京伏殺王彥。
“愨人不用擔心,明日你可再入城夠買,必可購得米糧!”王彥沒有解釋,而是直接吩咐道:“奔走一日,想必愨人也有些乏了,明日本侯還有要事同汝等商議,汝便先下去歇息吧。”
何剛聞言,心中一陣疑惑,但還是沒多問,便行禮退出了營帳,而等他離去之後,王彥又讓衛士招王威前來相見。
“末將王威,拜見侯爺!”不多時,王威便被衛士引入賬來,向王彥見禮。
“元章,且先坐下!”王彥指著一旁座椅道。
王威拱手謝禮,座定後道:“不知侯爺喚末將前來,所謂何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