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來到城牆之上,而一眾揚州官員早已在此等候。
王彥取來千里鏡,眺望城下清兵大營,果然見大批清軍於營中奔走,收拾糧草輜重,心裡不禁有些疑惑:“莫不是多鐸誤以為揚州城中物資充沛,無法攻下,心灰意冷的要領兵北返。”
以王彥對多鐸的瞭解,此獠絕不會放棄攻揚,不過若清軍真的北返,那不僅揚州得保,朝廷也能有時間重整旗鼓,鞏固江南,王彥臉上頓時露出欣喜之色。
“將軍!”一旁觀察清營的曲從直忽然指著南方道:“北虜大兵似在登船。”
聞言王彥不由得一驚,連忙用千里鏡遠望江邊,果然見一隊隊清兵,往兵船雲集之處而去。
江面上,一部分清軍戰船已然升帆,乘著江風,往南岸而去,王彥見此頓時失聲道:“北虜欲舍揚州,而直奔南京矣!”
一眾揚州文武,聽王彥之言,臉色不禁一變。這時眾人再觀清軍營寨,營中清兵收拾完物資,並不北行,而是向南岸或是東面大運河集結。
“將軍!不如趁北虜拔營之時,衝殺出去,殺他個措手不及!”諸生王士繡諫言道。
聞言王彥心裡一動,連忙觀察城外清兵,卻發現多鐸並非將所有清兵都從揚州撤走,他還留下了大批人馬監視揚州。
果然在王彥的仔細觀看下,便發下清軍拔營看似混亂,卻早有防備,在眾多於營中奔走的清兵中,總有幾隊人馬聚集未動。
這些人馬藏於眾軍之中,不易察覺,他們看似在收斂物資,其實卻是要等待揚州守軍貿然出城,而後突然圍而殲之。
“北虜以有戒備,出城恐不能建功,反而陷於城外!”王彥只得搖頭道。
不多時,拔營的清軍已經離營南去,而剩下的清軍見揚州守軍並不上當,便也不在隱藏,紛紛列陣於城門之外,防備王彥突然襲擊。
眾人見此,暗道多鐸狡猾,他撤圍奔南京是真,引誘揚州兵馬出城亦是真,諸人心中不由得慶幸,未中多鐸之計。
昨夜多鐸得了多爾袞訓斥,知阿濟格已經逼降困於安慶的左夢庚所部,得十五萬人馬,大軍正欲擊破池州蕪湖一線的黃得功,而後克取南京,定鼎天下。
阿濟格以有破李自成之功,而他卻困頓於揚州城下,若阿濟格再比他先克南京,那多鐸將臉面無存。
多鐸雖同阿濟格是同胞兄弟,這功勞他卻不能不爭,但揚州卻又久攻不下,頓使他心中煩躁。
多爾袞下旨訓斥多鐸,讓他這一路的諸將臉上都不好看。
這時李率泰便諫言多鐸,揚州不易攻破,而南明的江防水師已被擊敗,大軍過江易如反掌,何不留偏師圍揚,而主力則渡江直撲南京呢?
多鐸被下詔訓斥,心中深感恥辱,且他短時間內的確無法破揚,隨聽從李率泰之言,留固山額真準塔,梅勒額真李率泰,提督李本深,總兵柏永馥等八萬人馬繼續圍揚,而多鐸則帶大兵渡江,攻取南京。
城樓上,王彥等人觀清軍戰船帶著大兵往南而去,江面上炮聲隆隆,硝煙漫天,心中頓時一陣傷感,更有士人以於城頭放聲大哭,淚沾衣裳:“北虜此去,吾父老盡陷虜手矣!”
第71章戰長江,鴻逵自刎
三日前的一戰,援揚水師大敗,大船俱焚,精銳損失一多半,已然沒有阻擋清軍的能力。
事實上,鎮江附近的幾十萬明軍早已士氣盡洩,毫無戰力可言。
這些兵馬中,大部分是為了朝廷許諾的官位而來,他們見近四十萬人馬集結於鎮江,認為明軍非常強大,而盲目自信,結果在水師失敗後,又盲目自卑,不敢再同清兵一戰。
清軍二十多萬人馬渡江,失去水師精銳的阮大鋮不敢令船隊出戰,隨令人馬死守水寨,想保住兩千多條小船,但事與願違,協助守寨的陸師戰力不佳,片刻就被清軍擊敗。
阮大鋮將能戰之兵,都充做水師,剩下的都是那些貪圖朝廷官位計程車紳,招來充數的老弱,加之他們本就沒有什麼士氣,哪裡是清兵的對手。
守寨的陸師潰敗,使得水寨中的大明水師,頓時便成了甕中捉鱉。
明軍近兩千條小船,被清軍困在狹窄的水寨之內,失去了靈活機動的優勢,頓時便被清軍大船所屠戮。
看著一艘艘戰船被擊沉,聽著水師官兵於水中呼喊求救之聲,鎮海將軍鄭鴻逵不禁仰天長嘆,他帶領兵船屢次衝突,想要殺出水寨,但都被清軍戰船擋回。
不多久,鄭鴻逵的座船也被清軍大船撞翻,士卒們把他撈起,鄭鴻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