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家國危難,社稷傾覆,身為士大夫,理當殉國,以保全名節,妾願同夫君同死殉國!”
錢謙益聞言卻沉思無語,最後走下水池試了一下水,說:“水太冷,不能下”,柳如是“奮身欲沉池水中”,卻給錢謙益死死托住。
七月五日午後,清軍前鋒近千騎抵達南京城,洪武門外,忻城伯趙之龍、保國公朱國弼立馬寫下降表,並親自前往清營商洽投降事宜。
七月六日,多鐸率清軍主力,水陸並進,來到南京城外,趙之龍同魏國公徐允爵,保國公張國弼,隆平侯張拱日,臨淮侯李祖述,懷寧侯孫維城,靈壁侯湯國祚,安遠侯柳祚昌,永昌侯徐宏爵,定遠侯鄧文囿,項城伯常應俊,大興伯鄒存義,寧晉伯劉允極,南和伯方一元,東寧伯焦夢熊,安城伯張國才,洛中伯黃九鼎,成安伯郭祚永,駙馬齊贊元,大學士王鐸,尚書錢謙益,侍郎朱之臣、梁雲構、李綽等三十餘名高官顯貴大開城門,出迎於郊。
七月六日,清兵進城搜尋警戒後,多鐸騎馬進入南京,兩側跪著錢謙益、趙之龍等一眾大臣。
時,天忽降暴雨,錢謙益等人頓時被雨水浸透,似乎是上天也不甘心這恥辱的一刻。
暴雨中多鐸看著兩側衣衫溼透,低頭伏拜的諸多降臣,臉上不禁輕蔑的一笑,而後以勝利者的姿態,傲然催動戰馬,慢步入城,可城門處卻突然衝出一個身影,擋在他身前。
“吾大明禮部主事黃端伯不降!”
多鐸入城,南明國公,伯爺,尚書降者無數,令他對弘光朝臣充滿不屑,而眼前卻突然衝出一年過半百的枯瘦老者,擋他入城,聲言不降,多鐸不禁氣極反笑道:“爾以為弘光是何種人物,爾想為一昏君,而赴死嗎?”
“陛下自然聖明!”雨水中黃端伯的官袍已然溼透,他聽聞多鐸蔑視的話語,不禁怒目圓睜,抱拳向天微微一禮,而後朗聲道:“吾正有此意也!”
弘光也算聖明?多鐸不禁冷冷一笑:“那馬士英呢?”
“馬輔忠臣也!”黃端伯道。
多鐸聞言不禁又可氣又可笑:“馬士英大奸之人,有何忠?”
“馬輔不降,擁陛下太后出城,自然是忠臣!”黃端伯指著城門兩側,拜服於地的陳之龍、錢謙益等人道:“這些人,才是不忠不孝之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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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4章燒秦淮,三女奔浙
南京作為太祖開國之地,大明兩京之一,自從李闖攻克北京之後,便被仁人志士寄託為復興的希望,但更多人則只是把它視作苟且偷安之所,僅僅一年多,南京就這樣被稀裡糊塗的淪陷。
江山依舊,人物全非,六朝古都,繁華景勝地,從此不為大明所有,令心懷華夏之人,無不悲憤,無不哀思。
城門處,年過半百的禮部主事黃端伯,阻多鐸入城,痛斥趙之龍等數典忘祖之輩,而後磕牆而亡。
正是“北虜興兵至金陵,弘光失措夜奔行;滿城勳貴膝軟綿,竭中死事看元公。”
城內思宗皇帝任命的南京正守太監韓贊周,在弘光即位後,地位被弘光寵信的司禮監秉筆太監盧九德取代,漸漸遠離權利中心,無法影響南京局勢,他聽聞清兵已經入城,心中悲憤。
趙之龍,史可法,韓贊周,三人都是思宗皇帝看中之人,根據張怡記載,先帝時,局勢惡化,而南京缺守備勳臣,上欲用趙之龍,招其曰:“留都根本重地,朕已簡用二人,一為司禮監韓贊周,此人忠誠勤慎,足當守備之任,一為兵部尚書史可法,聯未識面,然人爭言其忠誠,聯亦深以為然,今得卿而三,朕無憂矣!”
清兵入城,韓贊周身邊小宦勸其道:“北虜兵至,公公宜速離南京往浙中擇主擁戴,以圖復興。”
韓贊周道:“先帝立餘為鎮守南京太監,餘未能完成先帝之託,心中甚愧,今南京已失,唯一死,以報先帝也。”
言罷,韓贊周遣散府中下屬,而後自縊而亡。
正是“慷慨京中韓鎮守,留身一死籌先皇,臨危不忘國朝恩,誰說內宦無忠良。”
先帝任命的南京三大鎮臣,史可法先死,今韓贊周再殉,二人皆與國休慼,而唯獨趙之龍降清,傷哉!
多鐸大兵進得南京,得在京官員名冊,隨傳令出去,讓城內百官前往拜見,軍士按照名冊呼名,官員午時不至者,妻兒子女為俘,官員皆斬。
戶部郎中劉成治先是襲擊趙之龍不成,清兵入城後,他又閉門不出,下人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