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王彥軍中,能戰的將領,便只有王威、劉順,還有戴之藩、俞方棋,兩個後起之秀。
現在王威留在福京,王彥身邊的戰將就更加稀缺,所以他讓劉順將水師暫時交予俞方棋,掉其回到中軍,聽候將令。
這時王彥有意培養劉順,隨指點道:“子明且看城頭,雖喊殺之聲衝肅天地,但卻未見士卒追下城樓,且守城者,豈有不用滾石擂木,金汁火油者呼?”
(大糞煮沸,謂之金汁,倒下城去,人若碰到,傷口極意感染,乃守城利器也。)
第148章謀梧州,王彥用計
且說劉順聽了王彥的提點之語,隨拿起千里鏡,再觀城頭之戰,頓時就發現許多問題出來,戰場上雖然人聲鼎沸,看似激烈交擊,但死傷的人數,卻未免少了些。
劉順守過青州,自然知道守城戰是何等的慘烈,必然是屍積如山,血流如海,而今城上已經拉鋸近一刻鐘,卻沒死什麼人,甚至連雲梯都沒掀翻幾架,就著實讓人不解了。
“侯爺!”劉順放下千里鏡,滿臉疑惑,“此非做戲呼?陳邦傅與叛軍勾結,意欲何為耶?”
王彥冷笑道:“子明莫急,今夜便知耳。”
劉順聞語,眉頭一皺,而後眼睛一眯,頓時散發出一陣殺氣。
一旁的諸多將校聞二人相談之語,亦若有所思。
這時王彥環顧左右,看著眾人表情,心中忽然一動,一個想法沒來由的出現在腦海中。
他如今缺乏將領,缺少領軍的人才,為何不在諸多將校中自行培養一批呢?
文人可以透過書院私塾培養,那武將為何不能有一個教授兵書戰策,排兵佈陣的武院呢?
人非生而知之者,王彥亦是從一個沒有戰陣經驗的舉人,到如今將兵數萬。
春秋戰國,列國紛爭之際,鬼谷子便收徒無數,甚至培養了孫臏、龐涓這樣的大家。
王彥想著,若能不時將軍中的將校集中起來,教授一些兵書和戰陣經驗,如此雖不能指望,培養出什麼蓋世名將,卻可使總旗能勝任百戶,百戶能勝任千戶,而千戶則可勝任參將之職,豈不美哉。
如今王彥手上不過兩萬人,看守粵地都顯得不足,所以擴軍之舉迫在眉睫,而隨著擴軍,沒有足夠多的能夠勝任職責的將校,軍隊的戰力必然下降。
去歲,王彥在青州被義軍所救,後被清軍追殺,曾數次經歷數萬義軍,常常被幾千北虜殺的大敗的場景,所以當他掌兵之後,一直都堅持精兵之政,他對於擴軍使得軍隊戰力下降太多的情況,是決不允許。
“此法最是不錯!”王彥心中不禁一聲讚歎,他已經決定,等攻下梧州後,便完善心中想法,一旦平定靖江王之亂,就立馬在軍中推行此套策略。
這時王彥回過神,再看戰場,陳邦傅等人的兵馬,已經同叛軍在城上拉鋸了近半個時辰,已經很難繼續演下去。
城牆下督戰的陳邦傅四人,一臉焦急的望著城上,這場大戲演到此處,就該收場了,若是再打下去,則必然露餡。
一時間,他心中不禁有些著急,想著該如何讓城上兵馬敗退下來,看起來比較合理,而正在這時,他的身後卻忽然傳出一陣急促的“叮叮叮~”之聲。
“鳴金收兵矣!”陳邦傅等人頓時鬆了口氣。
一時間,攻城的一萬官軍,如潮水般自城上退了下來。
四人收攏兵馬後,就前往高坡上,途中趙千駟卻有點不放心,“忠勇侯久經戰陣,不會看出什麼破綻吧。”
“放心。”陳邦傅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,“某等死傷近五百弟兄,他怎麼可能看得出來。”
兩廣之地,自俞、戚二公平定倭患以來,承平日久,四人雖然都位居參將,但其實並未經歷過什麼大戰,平時最多是剿剿山匪,鎮壓民亂,死傷十幾人就算大事,所以他們自認為,這場戲可是下了血本。
陳邦傅經歷過上次梧州之戰,所以他的話,其他三人還是比較信服,頓時心中安定不少。
這時四人來到高坡上,向王彥行禮,而後便說道:“末將正要攻破城池,侯爺怎麼收兵了。”
“叛軍真是不堪一擊,不撈侯爺出手,末將四人就能攻下梧州。”
“本侯見大軍攻城已有一個時辰,士卒已然疲乏,隨令棋牌官傳令收兵。”王彥看著四人,臉上帶著微笑,“今日侯只想試探城中虛實,但四位將軍的表現,卻令本侯刮目相看,居然直接攻上城頭,讓本侯知曉了城中叛軍的實力,不過是一群烏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