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錢糧船隻之事,既然平國公寫信交代,必然與王彥達成協議,侯爺如不還,卻落下口實於王彥,若還了,侯爺則可麻痺王彥,而後以賠罪致歉為藉口,邀其赴宴。”孫科甲陰笑道:“只要王彥入城,那生死還不是掌握於侯爺之手嗎?”
“好計也!”鄭之豹聽完,不禁拍腿讚歎:“王彥此人,雖然本侯在朝中與他接觸不多,但觀其年不過三十,已經位居侯爵,其手下一個千戶就那般跋扈,他內心也定然驕狂。本侯就聽凱德一言,向他示弱,引他入城,應該不難!”
當下主僕二人,又是一番商議,直到寅時,才各自歡喜的回去休息。
次日,鄭之豹睡至午時方醒,他剛洗漱完畢,便有屬下來報,言,“東城外,王彥大軍已經紮下營盤!”
鄭之豹聞言,隨命人叫起孫科甲,來得東城之上,往外眺望,卻見城外大營毫無章法,柵牆、轅門,簡陋不堪,甚至比不上一般流寇的營塞。
鄭之豹見此,不禁微微皺眉,雖然他亦覺得王彥之軍,不過是一群連盔甲都沒有的乞丐,但畢竟王彥威名在外,如今營盤紮成這般模樣,實在給人一種名不副實之感。
不過對此鄭之豹卻沒有多想,而是依然按照昨晚商議之策,讓孫科甲押著十五萬兩白銀,還帶著幾大車酒水肉食,進入王彥營塞。
待王彥收下銀兩物資,孫科甲便藉機道:“忠勇侯,我家侯爺對之前之事甚為抱歉,今日忠勇侯至泉州,我家侯爺便於城中設宴,其一,為之前之事,向侯爺致歉,以後兩家和好,共同為朝廷效力,其二,為侯爺踐行,祝侯爺平定叛亂。我家侯爺誠意相邀,還望您能賞臉赴宴。”
孫科甲說完,期待的看著王彥,但王彥卻冷冷道:“本侯同鄭之豹沒有交情,赴什麼宴?讓你家侯爺自己吃吧!”
第136章星稀夜,鄭軍偷營
孫科甲同鄭之豹秉燭夜談,直至將近寅時,才回去歇息,這一夜的成果,居然被王彥輕輕鬆鬆的一句“沒有交情”,便化解過去,他整個人頓時驚呆在那裡。
“本侯原本是要鄭之豹親自入營致歉,但粵地危機,本侯急於前往,明日一早便要拔營而去,加之鄭之豹態度還算誠懇,本侯便不與他計較矣!”王彥看孫科甲如此,心裡不禁輕蔑一笑,而後故作不耐煩的揮了揮手,“好了!既然東西已經送到,爾便回去吧!”
孫科甲還沒回過神來,一名甲士已經走上前來,伸手示意道:“夫子,請吧!”
聞語,孫科甲才收回神來,還想再說,但王彥卻不給他機會,轉身回到桌案之後,端坐著處理營務去矣。
一時間,孫科甲只得無奈的隨著甲士退出大帳,而後往營外而去,但他卻沒有察覺,甲士帶著他於營中走了許多彎路,幾乎使他觀遍了營中場景。
對於王彥拒絕宴請之事,孫科甲心中極其失望,他一路神情恍惚的回到泉州城,而鄭之豹知他回城後,立馬讓人招他到城中最大的酒樓望海閣相見。
孫科甲心懷忐忑的來到酒樓,被帶到一個巨大的隔間,鄭之豹坐於酒桌之前,見他進來立馬喜道:“凱德看此處如何?本侯已經於兩邊隔間裡埋伏了精銳甲士,只等王彥一至,酒過三巡之際,且看本侯摔杯為號,便將他~~”
鄭之豹說的高興,彷彿王彥已經是他砧板上的魚肉一般,但他說著說著,卻發現孫科甲臉上十分不自然,心中不禁一緊,皺眉問道:“怎麼回事?凱德為何這副模樣?”
孫科甲知道隱瞞無用,當即便苦著臉請罪道:“侯爺,屬下無能,王彥那廝不願入城赴宴!”
“什麼?難道王彥發現了本侯的動機?”鄭之豹聞言,頓時有些緊張,不禁一聲驚呼。
“非也!”孫科甲扭咧道:“那廝言,與侯爺毫無交情,不願赴宴!”
“毫無交情?”鄭之豹原本以為王彥洞察到危險,卻沒想到完全是因為不給他面子,他不禁大怒道:“本侯送還他銀錢,還以美酒肉食為他犒勞大軍,而他居然如此輕視本侯,簡直豈有此理。”
鄭之豹這時已經忘記了他欲抓捕王彥之事,只覺得尊嚴再一次被王彥踐踏,心中怒火如烈火烹油般,隨時都會爆炸出來。
一旁的孫科甲見此,神情卻忽然一動,陰狠的說道:“侯爺!王彥此人如此猖狂,屬下覺得侯爺要一雪前恥,眼前卻有一個機會。”
鄭之豹惱怒道:“什麼機會?他既然不願入城,難道要本侯出城,進入他的營塞不成。”
孫科甲聞語,不禁整理了一下思緒,才道:“屬下正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