罵,任憑百姓發洩心中怒火。
一旁的皇后,擔心皇帝承受不住,想要護著皇帝,但卻被皇帝拒絕:“朕拋棄百姓而逃,陷子民於胡塵,潰為君父,今百姓如此待朕,朕心中之愧,或許能減輕一些,皇后勿以朕為念。”
皇后及眾妃子聞之,無不潸然淚下。
正是“北虜興兵入寇來,弘光偷生棄江南。平庸天子亡國君,悔不當初夜離京。祖宗基業多不易,一朝功業頓成灰。敗國亡家方知錯,淚滿衣襟徒奈何。”
弘光被押入南京,自然少不了被多鐸一番羞辱,不久後便又解押到北京,會同在京的十七位大明藩王,一道被清庭凌遲處死。
弘光帝才能平庸,又無大志,只能算蜀後主劉禪,能掀起什麼風浪?卻被清庭殺害,在京藩王亦被清庭殺絕,足見滿清所鼓吹的為思宗皇帝報仇,是多麼的無恥,心胸多麼的狹隘。
歷朝歷代,可有凌遲天子之舉!
滿清的殘暴可想而知,其以蠻夷統華夏的不自信,其心虛,害怕明宗室活著,會為漢族反抗起到精神作用,也展現的淋漓盡致。
話分兩頭,各表一枝。
在南京易手,弘光被俘之際,長江口崇明島上殘存的一萬多明軍,卻一片茫然。
在松江家中的夏完淳,知其父以同其師陳子龍等人,敗退到長江口,隨連忙組織一批糧草物資前往接濟。
鎮江一戰,數十萬明軍鳥作獸散,江南之地雖還有些零散兵馬,卻也不是二十多萬清兵的敵手。
援揚之戰,讓許多不知兵事的文人明白了,軍隊和普通青壯的區別,就算他們再拉起幾十萬人馬,在多鐸眼中,依然只是烏合之眾,不堪一擊。
崇明島,明軍的臨時營地裡,左懋第、陳子龍、王威等人齊集營帳之內,商議著對策,剛剛趕來的夏完淳也站在其父之後。
“剛聽探子來報,南京已陷於北虜之手,黃靖南兵敗自殺,陛下已被擄至清兵營中,吾等這點敗兵,既不能光復南京,又不能保全自身,,今後該如何行事,諸位議一議吧!”坐在首位的左懋第開口說道。
眾人聞言,臉色不禁一陣沉重,默不言語。
大明敗得太快了,快得讓眾人都無法接受,清兵四月底南下,至今不過兩月有餘,便天子被俘,紫禁失陷,帳中諸人統統成了亡國之臣,讓人如何能輕易接受。
“天下不可一日無主!”吳易見諸人不言,隨開口道:“如今天子陷於敵手,吾聞馬輔護太后入浙,吾等敗兵留於此處,也是無用,不如乘船赴餘杭,會同馬輔擇主而擁,以圖復興。”
“日生之言在理!”左懋第聞言點頭道:“諸位以為如何?”
鎮江之敗,可謂嚴重打擊了左懋第等人的信心,且他們不足萬人,實在無法西進對抗清兵。
一眾人聞言,也覺得有理,如今唯有無奈退到餘杭,再做打算,於是紛紛應許。
“左大人,晚生有一言,想問在座諸位大人!”夏完淳立於其父之後,見眾人皆意退兵,不由得皺眉出列,行禮說道。
夏允彝見兒子冒然出列,不禁想要訓斥,但左懋第卻揮揮手,制止了夏允彝,而後對夏完淳道:“小隱大可直言。”
一旁的陳子龍,知自己的這個徒兒才華橫溢,思維敏捷,不禁向他看來,也想聽聽他的說法。
“諸位大人。”夏完淳環視諸人,再行一禮後道:“晚生想問的是,浙省可有兵馬,阻擋北虜的二十萬精兵?”
眾人聞言,不由的一愣,俱陷入沉思之中。
“據晚生所知,浙省如今最強的一隻兵馬,只是從鎮江敗逃的池州總兵方國安將軍的一萬多官軍,其他零散兵馬分守浙省各府,根本沒有多少大軍。”夏完淳接著道:“既然浙省無大兵,諸位大人就算至浙,又有何用?南直隸於浙省相臨,多鐸二十萬人馬頓於南京,旦夕之間可殺入浙省,諸位大人準備用什麼抵擋。”
江北兵馬和左夢庚投清,使得大明幾乎失去全部的精銳之軍,致使局面無比被動。
“入浙不行,那該如何?難道困守於此嗎?”吳易無奈的道。
聽聞夏完淳之言,帳中諸人紛紛喪氣,不知該如何是好。
“自然不能頓兵於此,而毫無作為!”夏完淳答道。
“如此說來,完淳可是以有對策!”陳子龍不禁開口道:“可速速說來,讓為師同眾大人商議一番。”
“是,恩師!”夏完淳向陳子龍鞠躬行禮後道:“其實晚生認為,欲抗北虜,先須有兵!如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