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樣一來,眾將心中落差自然很大,都覺得要多可惜有多可惜,想著當時要是親自衝在前面,再使上一把勁,可能就把城池破了。
何騰蛟一天下來,也是七上八下,他清晨被明軍計程車氣所感,內心熱血沸騰,等到城門一聲巨響之時,他更是興奮的撥出來,可誰想空歡喜一場,所以臉色也比較難看。
進攻瀘州的明軍,大多是楚黨一系,馬進忠是何騰蛟的人,王光泰三兄弟是王彥的人,王光泰心細一些,見馬進忠發脾氣,何騰蛟臉色愈發不好看,於是出來說道:“督師,今日雖沒破城,但是卻知道了城中虛弱,瀘州里麵人馬雖多,但末將看來能打的卻沒有多少,末將以為只要我們連日進攻,不給孫可望喘息的機會,不用一個月,必然破城!”
何騰蛟聽他這麼說,臉色緩和一些,“今日一開始進攻十分順利,本督希望明日眾將再接再厲,一舉破城!”
眾將聽了,紛紛站起身來,然後準備應諾行禮,李定國卻站出來,“督師,諸位將軍且慢!”
何騰蛟、馬進忠等人見他出來打斷,不禁皺了下眉頭。明軍在大系統上,分為楚、唐、魯三個大派系,在大派系之中又分了許多小派系,魯王派系中,張名振與謝遷就算兩個派系,唐王派系中,鄭成功算是一派,金聲桓、王得仁算一派,孫守法又是一派,王彥的楚黨派系,就更加複雜了,有揚州系,有順軍系,有西軍系,有何騰蛟一系,還有降將派系和地方派系,無比複雜。
當然這種情況是必然的現象,有人就有鬥爭,有人就有山頭,只要派系鬥爭控制在一定範圍內,戰時爭爭軍功,平時爭爭物資、爭一爭朝廷的資源配給,也無傷大雅,但要是發展到爭地盤,那問題就大了。
王彥要重建五軍都督府,改革軍制,就是要防止形成軍閥,威脅中央。
馬進忠脾氣暴,對突然崛起的李定國不厭惡,但也說不上好感,他聽見李定國出言打斷,便有些不高興了,“李將軍,你什麼意思?”
何騰蛟也看著他道:“定國有什麼話說?”
李定國沒有理會馬進忠,後者無趣,便只能坐下,而李定國這時卻行禮對何騰蛟說道:“督師,末將以為明天最好還是不要接著攻城,以免傷了士氣。”
何騰蛟聽了這話,臉色有些不好,“你的意思是明天,還是破不了城!”
“李將軍是不是長他人志氣,滅自己威風啊!”馬進忠側著身子說道:“孫可望流寇而已,滅之不難,明天攻城只要有今天這個力度,保管破城!”
李定國也是西軍出身,聽了馬進忠的話,臉也沉了下來,其實馬進忠到不是要羞辱他,因為他自己也是流寇出身,大哥不笑二哥,他這麼說,純粹是覺得再加把勁,瀘州就破了,李定國不讓他打,他自然惱火。
畢竟李定國是先鋒官,一路上又是招降狄三品,又是擊敗兩萬西軍,還為大軍建立灘頭陣地,使大軍能夠順利過江,已經立夠了功勞。
李定國吃飽喝足,可馬進忠還沒開張,這時讓他不打,不是不讓他立功嗎?
王光泰見此,又出來勸和,笑著道:“兩軍交戰,咱們一條心最重要,馬督鎮也不要急,李將軍這麼說,肯定有他的道理,我們聽聽也無妨嘛。”
何騰蛟沉著臉點點頭,“定國,你說說你的想法!”
李定國收拾心情,隨即拱手說道:“督師,今日守城,孫可望明顯事先沒有用上精銳,而是用雜兵消耗我們,最後迫不得已,才精銳盡出。”
說道這裡,李定國看著馬進忠,緩和語氣,主動示好,“今日馬督鎮與王督鎮險些破城,必驚出孫可望一身冷汗,他必然不敢在用雜兵守城,明天肯定會老營上城,加強防守,如此一來,我們硬攻,恐怕討不到好!”
這話讓馬進忠有些舒服,但是他並沒改變自己的觀點,插嘴大聲道:“他老營精兵上城,咱們就不打了嗎?我老馬打的就是精銳。”
何騰蛟看向李定國,想聽他解釋,總不能孫可望派精銳把守,便不攻城了吧。
李定國正要說,王光泰卻眉頭一挑,站了起來,“李將軍是擔心豪格麼?”
眾人聞語,心頭一沉,何騰蛟心中一凜,“本督不是讓王光恩領一萬人,到兜山鎮防備金軍,做好了準備嗎?”
“督師,如果豪格要南下,一萬人恐怕擋不住。”李定國擔心道:“末將是怕我們在瀘州消耗太大,金軍突然殺至。”
何騰蛟也很擔心豪格,甚至可以說有些害怕,他沉默了一下,忽然問王光泰道:“王光恩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