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朕稱臣,看來他是真的急了。”
豪格將信收起來,心情暢快,孫可望在奪他川南時,可有想過今天,豪格算是出了一口惡氣。
他將信合起來,放在桌子上,問道:“瀘州那邊明軍和孫可望打成什麼樣呢?”
雖然孫可望信中向豪格稱臣,但是要不要立刻出兵,豪格還要判斷,孫可望這種人稱臣不值一文錢,隨時可能反叛,豪格要的不是他稱什麼臣,而是要吃掉孫可望,所以什麼時候出兵,就變得十分關鍵。
出兵太早,孫可望實力尚存,明軍也未經消耗,冒然介入戰爭損耗的是金國的實力,到時擊敗明軍,卻吞不掉孫可望,那他便又一次被人當槍使了。
豪格對於被多爾袞利用一次,使得金國十分被動一直耿耿於懷,因此他這次很謹慎,但是出兵太遲,要是孫可望被明軍吃掉,那對金國也非常不利,因而他必須儘量掌握瀘州的情況,以此來判斷出兵的時機。
孟喬芳聽豪格問起,忙將他這些日子收到的情報說出來,“皇上,據臣收到的訊息,豪格將全部力量都集中到了瀘州,明軍應該已經兵臨城下了。”
“這麼快?”豪格聽後,不禁一驚,一個月前他接到孫可望的兩封信件,上面還只是說明朝要招降,孫可望希望與他聯合對抗明朝,可是這才一個月,明軍居然就殺到瀘州了。
這讓豪格有些心驚,他可是同孫可望在川南斗了幾個月,也沒有奈何孫可望,而明軍居然一個月就進抵瀘州,逼得孫可望向他稱臣求援,那豈不是說,明軍要遠遠強於金軍。
孟喬芳看豪格臉上震驚,猜到他的想法,“皇上,明軍中有西賊的舊部,那李定國曾經更是西賊四王之一,對於西賊十分了解,加上有人脈在,進軍途中的西賊不是投降,就是不願意交戰,孫可望迫不得已才將人馬集中在瀘州,由他親自坐鎮,以免將領投敵。他主動放棄了沿途阻攔,明軍才能這麼快逼近瀘州。這與我們進攻時,西賊四散於野,時聚時散,層層阻擊,處處襲擾,完全不同。”
“不過,明軍這次之所以進展神速,也是蓄謀已久,打了孫可望一個措手不及。”孟喬芳說著停頓了下,然後拱了拱手,鄭重說道:“皇上,臣以為我們該做出決斷了。”
豪格聽了孟喬芳的話,一陣沉思,孫可望知道以自身的實力,無法擊敗明軍,所以將力量集中起來守衛瀘州,將賭注全部壓在金國身上,賭他必定會去救援。
豪格與孫可望交過手,知道孫可望有些本事,他原本以為孫可望至少能與明軍鬥個大半年。那時他士卒養銳半載,秋高馬肥,在突然介入戰事,必然是以秋風掃落葉之勢,橫掃久戰疲乏的明軍,吞併奄奄一息的西軍,徹底在西南站住腳跟,可是現在孫可望困守一城,軍心又不穩定,情況就不一定了。
“孟卿的意思呢?”豪格看向孟喬芳,“覺得朕應該立即出兵嗎?”
孟喬芳點點頭,“臣以為該出兵了。明軍這次來勢洶洶,臣擔心孫可望會堅守不住。”
“可是現在出兵,是不是介入太早!”豪格皺了下眉頭。
如果孫可望分兵駐守,豪格只需要看孫可望失了哪些城池,還有哪些地方控制在手,就能判斷介入戰爭的最佳時機,但現在孫可望困守一城,這就讓豪格很難判斷介入的時機,因為只有一座城池,萬一要是因為什麼變故突然陷落,那豪格將後悔莫及。
孟喬芳明白他的擔心,“皇上,孫可望在瀘州集結了七八萬人,正常來說,明軍想要破城,至少要三四個月,甚至更久的時間,但是就怕其中出什麼意外,所以臣建議立刻出兵,但是並非意味著馬上介入,而是將軍隊秘密部署在富順之北,萬一瀘州出現變故,我們便能迅速做出反應。”
豪格點點頭,“富順到瀘州的距離,步軍三日便到,騎兵一天半就能殺至,孫可望八萬人,就算全都是豬也夠明軍抓幾天,朕有足夠的反應時間。”
豪格有些興奮起來,看向孟喬芳,“孟卿,你立刻傳令各軍,分批開往富順,大軍不要駐在城中,擇隱蔽山林下寨,另外南下的關卡,全部關閉,只許進不許出,不能讓人走漏訊息。朕這次要座山觀虎鬥,殺他一個錯手不及!”
“臣這就去安排!”孟喬芳躬身領命,然後退出堂去。
豪格內心有些激動,川東戰役之後,金國便很被動,為了化解這種被動,豪格甚至不惜放下面子,舔著臉派使者去南京見王彥,謀求和平,但是王彥卻不給他面子沒有和解之意,他對於局勢本來十分擔心,可是這次孫可望算是給他送來了一次機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