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他將千里鏡放下,然後回頭一望,看到俞方旗的座船廣州號,已經在主桅杆上懸起了“發現敵船”的旗子,並且開始向他的閻應元號靠過來。
“是薩摩水軍!”主桅望鬥上計程車卒放下千里鏡,也開始大喊。
滿大壯見此,笑罵道:“居然在這裡來堵我們,看來我們的行蹤,已經被幕府通報給島津家了!”
“通不通報都無所謂,島津氏不知我軍炮船厲害,他們趕來阻攔,不過是插標賣首罷了!”徐俊勝開口說道。
在說話之間,明軍各船上紛紛響起了警鐘,頃刻間所有的水手們都從船艙中跑出來站位,船舷兩側的炮窗被炮手開啟,炮手迅速完成填充,大炮被推回炮位,黑洞洞的炮口伸到船舷外。
滿大壯對徐俊勝的話深表贊同,不是他驕縱,而是兩軍的裝備實在差距太遠了,“薩摩藩選擇此地也是用了苦心,不過他們想要依靠地形來對付我們,還是太天真了。”
說這滿大壯再次拿起千里鏡,看向海峽內,一百多艘戰船,一線排開,如同一堵牆,蕩著槳兒,向他們划來。
一百五十艘戰船,薩摩藩的水軍可以說是傾巢出動。
島津忠朗作為島津家的主要人物,加上有之前攔截使團的經驗,由他來指揮薩摩水軍,來同明軍船隊決戰。
他的坐船是一艘巨型的安宅船,長十五丈,寬三丈,可比明軍炮船還是小了一半,島津家在船板上包裹了一層鐵皮,借鑑了戰國大名九鬼嘉隆的鐵甲船,據說刀槍不入。
鐵甲船類似於朝鮮的龜船,漏出水面的部分全都被鐵皮包裹,所以重心很高,不利於在大海上遠航,島津氏的這艘船,只是圍了船板,並沒有封頂,所以重心低一些,能夠開出鹿兒島灣,進入大海。
這艘船叫虎之丸,島津忠朗穿著華麗的鎧甲,端坐在甲板上,因為沒有桅杆,所以明軍船隊發現他們之後,薩摩軍才發現明軍船隊。
“大將の明がを!”一名背後插著島津家丸之十字紋旗子的武士,向端坐的島津忠朗稟報。
聽見發現了明國的船隊,看來幕府給的訊息並沒有錯,島津忠朗臉色嚴肅起來,將手中扇子一揮,便指揮道:“迎敵!”
薩摩水軍的各艘戰船上,頭戴斗笠的鐵炮輕足,立刻湧到了船邊。
日本的鐵炮也就是火繩槍,十分精煉,這時因為中國戰亂,大批唐宋時代的工匠遠渡日本,不僅僅是給日本帶來了中國的鍛打技術,同時也帶來了唐宋時代匠人精益求精的精神。
唐朝的陌刀、明光甲,宋朝的步人甲、橫刀、神臂弓都是極為精良的器械,很少聽到有質量問題,而到了元朝蒙古人將匠人編入匠籍,世代為匠,降低了匠人的積極性,到了明代,也沒學個好,因為宋制斷代百年,只能學元朝的制度,繼續將匠人編入匠籍,造成匠人完全沒有積極性,質量問題頻發,這是唐宋時代很少出現的情況。
日本雖然資源貧乏,但是鍛造出來的器械,無論是武士刀,還是鐵炮,都十分精良,這一是因為匱乏,使得日本人更加珍惜資源,二則是因為日本的匠人,繼承了唐宋時代匠人的精神。
日本匠人鍛造的鐵炮,在徵韓之戰時,就給明軍造成很大的麻煩。
可是日本火繩槍雖然厲害,但是卻基本沒有什麼火炮,制炮技術也遠遠落後於明朝。
在戰國和後來的東西軍對決中,日本很少有火炮出現,戰國時只有大友家用“國崩”這種像小佛郎機的大型火槍對付過島津氏,然後就是德川家康在大阪夏之陣用“大筒”轟擊過大阪天守閣。
無論是“國崩”還是“大筒”都遠不能和明朝的火炮相比,島津家的戰船大多沒有火炮,只有一些大安宅船上,一般配備兩門“大筒”,小些算是三磅炮,大些的也只能勉強算六磅炮,而明朝炮船上卻裝備了大量的十二磅炮,滿大壯的坐船上甚至裝備了十門十八磅炮,差距實在太大。
其實火繩槍傳入日本的時間也有兩百多年了,日本只要稍微摸索,肯定是能造出大炮,但是應為這個國家資源實在太貧乏,武士大多還以竹為甲,火繩槍普及裝備都困難,就別說製造大炮這種燒錢的玩意兒了。
明朝與日本之間,巨大的國力差距,是日本望塵莫及的。
薩摩藩一百五十艘戰船,上面能給明軍造成威脅的火炮,幾乎沒有。
島津忠朗到是將俘獲的那艘福船上的六門十二磅紅衣大炮,還有二十多門大小火炮,從福船上拆了下來,並且分別裝在了幾艘大一點的戰船上,但是火炮射擊是需要訓練的,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