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麼薩摩水軍肯定同明國船隊已經交上火了。
這次薩摩水軍傾巢而出,島津光久雖然覺得必定能擊敗明國的船隊,可是沒有確切的訊息傳回來,他心中多少還是有些不安,因而親自站在天守上眺望海面,希望看見島津忠朗率領船隊,得勝歸來。
“守護閣下,薩摩藩這次出動全部水軍,只要不敗,讓明軍無可奈何,薩摩藩就算贏了!”一旁的田川七左衛門望著海面,開口說道。
明軍勞師遠征,如果不能擊敗薩摩藩,那就拿薩摩沒有辦法,物資一旦耗盡,只能退回大明,最後就不得不預設眼下的狀態,放棄制裁薩摩藩。
島津光久點了點頭,心中稍微放心一些,“勝了或者不敗,這次我薩摩都能渡過難關。”
說著,他停了下,然後自言自語道,“算時間,船隊因該有訊息傳回來了。”
“藩主,你看!”正在兩人說話時,一名望海面的島津家臣,忽然驚呼道。
兩人聞聲,朝他指著的方向看去,遠處海面上出現了幾個黑點,正晃晃悠悠的向虎壽丸的方向駛來。
而正在這時,在那個黑點的後方,一陣陣轟隆隆的炮聲傳來,島津光久等人立刻臉色一變。
“去碼頭!”薩摩水軍沒什麼炮,那動靜只能是明船所發,島津光久心中升起一股不祥之感,一揮手便匆忙下了天守閣。
眾人來到碼頭後不久,遠處三艘小早船,晃晃悠悠的終於到了碼頭邊上。
這種船個頭小,防禦力差,但是機動靈活,得以從明軍炮艦的絞殺下逃了回來。
看著三艘小早船上,薩摩武士悽慘的模樣,島津光久木雕般的臉上已經變色,像是牙疼抽搐一樣,臉部肌肉不停的抽動著。
“怎麼回事?”島津光久怒聲問道。
三艘小早不同程度的都遭受了損壞,他們一靠近碼頭,聽了島津光久的問話,幾名輕足忙把一名腿部被木屑扎傷的薩摩將領扶了下來。
“藩主,薩摩水軍全完了,一百五十艘戰船,就只有我們逃回來,明軍船隊就在後面。”那大腿被插傷的家臣,被扶著一瘸一拐的跳下船,然後走上碼頭,便和幾名輕足單膝跪在了島津光久的身前。
“什麼?”島津光久聞語一驚,臉色刷的一下慘白,整個人情不自禁的便往後退,幾名家臣忙伸手將他扶住,才沒有向後跌倒。
島津家一百五十艘戰船,幾代人的積累,全完了是什麼意思?
薩摩藩以水軍見長,整個藩國有輕足大概一萬多人,其中最精銳的就是五千薩摩水軍,現在聽了家臣的話,一百五十艘戰船,就回來三條小早船,五千水軍就只剩三四十號人,島津光久差點暈厥。
“島津忠朗呢?”島津光久推開扶著他的武士,一把提起那名受傷的家臣,面部扭曲的怒吼著。
“藩主,屬下只看見虎之丸被明船俘獲,其他都不知道!”家臣臉上寫滿了驚恐。
“八嘎!”島津光久憤怒的一聲大吼,一下將那提起的家臣,又猛然丟回地上。
跟過來的田川七左衛門沒有想到事情會成這樣,在他看來薩摩水軍傾巢而出,又選擇了地形相對狹窄的大隅海峽進行阻攔,就算打不贏,因該也不至於敗的太慘,可是沒想到薩摩水軍居然打成了這樣,到了幾乎全軍覆沒的地步。
田川七左衛門終歸身活在日本,不瞭解大明船隻的變化,鄭家雖有三艘三桅大炮船,可是也從未開道日本來,所以田川七左衛門只是聽說了明軍戰船很厲害,但到底有多厲害,他卻不知道。
薩摩一百五十艘戰船幾乎全軍覆滅,島津家已經完蛋,不可能再與明軍抗衡,田川七左衛門聽著遠處海面上傳來的陣陣炮響,臉上立時流露出驚惶之色。
他絕對不能落在明軍手中,否則鄭家參與此事,甚至唐魯兩王給朝廷掣肘的事情都會暴露出來,這是裡通外國的大罪,會使得鄭家和唐魯兩王十分被動。
想到此處,田川七左衛門見島津光久正處於憤怒中,沒有注意到身後的他,於是他不禁先後退幾步,然後轉身疾步逃離了碼頭。
大隅海灣的戰鬥已經結束,一百五十艘薩摩戰船,被擊沉的只是五十多艘,大多數只是被打得失去了行動的能力。
這是因為畢竟此時的炮彈,都是實心彈,不能發生爆炸,也不能點燃船隻,大多數情況只能擊毀船隻漏在海面上的部分,而很少有機會擊穿水下的船體,所以沉沒的薩摩戰船隻佔了三成,大多則是因為船艙的槳被打斷,因為槳手和上面的武士死傷殆盡,喪失了動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