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大族,傅有年也是養尊處優之人,在碼頭上可以說吃盡了苦頭,但錢卻不多,還需要寄給家人,一日兩餐都有問題,生活十分困苦。
而就在這時,被清軍帶到北方的傅上瑞之子,忽然秘密返回了南方,先到湖廣找到了流散改姓的傅家人,然後又到了南京,尋得了傅有年,給予金銀,幫他在南京建了作坊,成為新興的小作坊主,同時將他發展成了清廷在明朝的密探。
傅有年憑藉記憶在圖紙上畫下了兩匹健馬拉動的青銅速射炮,明軍士卒的裝扮,還有演練的陣圖,並加以說明了前來參與操演部隊的番號,便匆匆出門。
時下明清金三方停戰,可誰都知道,這只是短暫的休息,明朝需要消化淮南、四川和雲南,充實打空了的國庫,金和清則舔著傷口,一旦其中一方先緩過勁來,戰爭隨時可能再打起來。
滿清控制下的北方,人口不到兩千萬,經濟凋敝,多爾袞對於南方的明朝十分警惕,一直沒有放棄對明朝的監視,向南方派了不少密探,用來刺探明朝的情報。
明朝經濟繁華,南京更是鼎盛之態,是世界上人最多的城市,西方拍馬難及。
因為城市人口眾多,所以催生了發達的酒樓、茶肆,城**人吃喝的地方極多。
隨著貿易,占城和南洋的屬國嚮明朝輸送了大量的物資,物價也不高,使得城中居民樂於在外吃喝,促進了南京城的繁榮。
在南京城西,裡秦淮河不遠的一條街道上,便開了幾座酒樓,這裡比不上秦淮河繁華,是賣肉娼妓聚集之地,裡面分佈著不少亂七八糟的鋪子,所以有些魚龍混雜。
在這條街上,有一家小酒樓,名字叫長白樓,是滿清在城內的一個情報點。
傅有年匆匆來到酒樓外,門口的酒保見了他微微點頭,然後朗聲喊道:“老客一位!”
“大人在內間等候多時了!”酒保見左右無人,走近輕聲說了一句,便一抖肩上的毛巾,引著傅有年走進酒樓,直接穿過大堂走進了裡間。
傅有年挑開門簾走進一間屋子,屋子裡坐著一個二十餘歲的男子,正不慌不忙的喝酒,桌上擺滿了酒菜。
男子見傅有年走進來,眉毛一挑,“兄長,你怎麼才來?”
傅有年一言不發地在他對面坐了下來,他要不是生活艱難,是不會上清廷的船。
“怎麼樣?”男子叫傅有春是傅上瑞的次子,現在效命於清廷粘杆處,他見傅有年不說話,主動開口問道。
傅有年鼻子裡撥出一口氣,沉默了一會兒,才開口說道:“看見了,之前聽說明朝正製造適合野戰的新炮,可能就是這種,我憑著映象畫了下來,但是效能如何,還需要監視!”
說著,他將在家裡畫好的圖紙放在桌上,傅有春接過來開啟,仔細看了看,幾張圖紙上畫的事物,還有備註,忙又將畫合了起來。
“明軍秋操要進行半個月,肯定會試一試炮,兄長一定要密切關注,攝政王很注意明軍在火器方面的進展。”傅有春停頓了一下,又接著說道:“之前在明朝軍器監發展的細作,最近突然沒了訊息,估計是被錦衣衛拿掉了。我們想要拿到明軍鑄炮的圖紙和資歷,可能不太容易,眼下只有先注意明軍操演。”
“錦衣衛發現呢?”傅有年臉色一白。
傅有春見了微微一笑,“兄長不用擔心,負責聯絡的人,連帶著自生火銃的圖紙,已經被我送回了北京,錦衣衛查不到我這裡。”
前年揚州大戰,多鐸對於明軍的自生火銃,映象十分深刻,回去之後,就像多爾袞反應了明朝火器革新之事。
要是以前,滿清還可以吹噓一下,八旗勇士騎射無雙,對明朝的火器不屑一顧,但是現在被打得敗退淮河之北,多爾袞便不得不重視明朝的火器了。
從多鐸反應了此事之後,多爾袞前前後後派了四五波密探南下,前來盜取明朝火器生產的圖紙和資料,重金收賣明朝官員。
明朝這邊雖然嚴密防守,抓了三波,可是百密一疏,還是有人腐化,將資料賣給了滿清。
眼下,明朝經濟發達,而發展經濟,需要一個相對寬鬆的環境,錦衣衛不可能天天盤查抓人,再加上,明朝的戶籍制度受到衝擊,路引制度更是如同虛設,南京城中來討生活的外地人就有幾十萬,這大大增加了錦衣衛的工作強度,使得錦衣衛有些力不從心。
不過,雖然滿清拿到了自生火銃的資料,想要嚮明朝一樣生產,那又是另一回事。
自生火銃在崇禎八年就被髮明出來,到今日已有近二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