準格爾準備進攻漠南,被代善領兵擊敗,今年他們或許是知道大金在四川失利,又垂涎河西的財貨,所以落井下石,來搶上一次。”
虞胤是個文官,聽說準格爾部糾集二十萬人南下,便已經慌了神,他只能依靠孫可望,於是忙開口問道:“那眼下我們要怎麼辦?王爺可有應對之策?”
孫可望一陣沉吟,然後站起身來,拿出一份河西的地圖鋪開,看了半響後,開口說道:“第一,準格爾入寇的訊息,我們必須馬上傳遞給朝廷,讓朝廷做好準備,並向河西派遣援兵。”
虞胤聽了點點頭,“這個摺子,我與王爺一同寫。”
孫可望抬起頭看著張勝,繼續說道:“第二,那三名探子,要繼續審問,看能不能獲得蒙古兵力的情況,大軍由哪些部落組成,誰強誰弱,以及南下的大致方向。”
“末將這就去辦!”張勝知道事態嚴重,當即抱拳,就要告辭離開。
“你等一下!”孫可望卻叫住他,然後說道:“再派幾隊探子到草原上打探,監視蒙古人的一舉一動。”
張勝重重點頭,孫可望揮了揮手,讓他趕緊去辦。等張勝出了大堂,孫可望又看著虞胤沉重的說道:“虞藩臺!準格爾氣勢洶洶,哈密的邊市要馬上關掉,人員和居民,都要儘快撤到瓜州來。”
虞胤知道一旦準格爾南下,哈密肯定守不出住,所以他當即點頭,“好,我立刻組織人員撤離。”
孫可望頷首道:“除此之外,布政使司還要徵調河西的民夫,搶修瓜州城,命令瓜州之北的部落和居民,立刻遷入嘉峪關。”
“王爺放心,本官馬上回衙門辦理!”
說完,虞胤便兩腿生風的往外走,孫可望對著他的背影大聲說了句,“辛苦虞藩臺了!”虞胤頭都沒回的離開,走到門口,被門檻絆了一跤,侍衛將他扶起,他沒有拂去身上的灰塵,便急匆匆的離開。
孫可望的目光將他送到門外,然後猛然回頭道:“傳令下去,哈密、敦煌、安定、沙洲的軍隊立刻向瓜州集結,再傳令各個部落,派遣精兵來瓜州聽命。”
在天山東面,巴爾思闊山之北,有一個巨大的湖泊,名叫巴里坤湖,又稱蒲類海,他周圍山巒起伏,水草豐美,是個上好的牧場。
此時在蒲類海的四周,已經佈滿了白色的蒙古大帳,其中一頂佔地三畝的巨大帳篷,正是準格爾巴圖爾琿臺吉的大帳。
準格爾部乃中亞一霸,哈薩克與回回都不敢招惹它,滿清偷襲得手之後,眼下也處於防禦的態勢。
現在整個漠西準格爾部一家獨大,巴圖爾琿臺吉趁機兼併了不少小部落,以及從青海北返的和碩特殘部,整個準格爾部控制的大小部落,已經擁有二十萬頂帳篷,按著一家五口來算的話,人口近百萬。
蒙古人與中原王朝不同,中原幾戶才出一個兵,蒙古人只要是男子就是兵,所以說控弦之士二十萬,一點兒也不誇張。
這時,在臺吉的大帳內,巴圖爾琿坐在毯子上,他的第五子綽羅斯僧格,和不到十歲的第六子綽羅斯噶爾丹,坐在他的身邊,綽羅斯車臣、綽羅斯卓特巴巴圖爾則坐在兩側。
在大帳中央,點著一個火盆,一個戴著面具的巫師正一邊吟唱,一邊圍繞著火盆跳動著。半響過後,那巫師才舉手中的骨杖,一下丟擲幾個骨片,撒在羊毛地毯上。
帳中的人全都屏住呼吸,那巫師跪下看了看骨片,然後靜坐著閉目不語。
過了許久,一旁的綽羅斯僧格開口問道:“**師,怎麼樣?”
那**師緩緩張開雙目,忽然站了起來,然後神秘的說道:“我看見了長生天的指引,臺吉將要成為蒙古的大汗,恢復祖先的榮光。”
巴圖爾琿臺吉原本沒有稱汗的想法,因為有和碩特部和杜爾伯特部在,他稱汗難以服眾,可是現在和碩特已經敗亡,杜爾伯特部又倒向了滿清,他便有了稱汗的意思。
其實去歲進攻滿清時,巴圖爾琿臺吉就想趁勝稱汗,可是結果碰了個大釘子,灰溜溜的退回了漠西。
這次他聽說金國與南明作戰失利,損失數萬精騎,他便想捏個軟柿子,恢復聲譽。
這次他彙集諸部,攻打金國,就是想展現下實力,看看有誰不服,並藉機稱汗,建立準格爾汗國。
巴圖爾琿聽了**師的話心中大喜,又開口問道:“關於這次南下,長生天可有指引!”
“長生天指引著臺吉,準格爾將一路攻下長安!”
聽了這話,巴圖爾琿笑了起來,“好!這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