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的話“知己知彼百戰不殆”。
短短一年間,物是人非,乾坤倒轉,呂狀元雖然迂腐,但是也看得出來現在南明的強勢,所以他要為滿清,多找到一些南明的弱點,等回京之後便於建言。
這日,馮銓正靠窗而座,窗下是川流不息的人群,熙熙攘攘,顯示著南京的繁華,桌上是一壺紹興的花雕,配上一碟蠶豆,幾個小菜,他本人則一邊小酌,一邊捧著一本《如意君傳》看得十分入神。
忽然,房間的門被一下推開,呂狀元面露喜色的闖了進來,馮銓卻皺了皺眉頭,對他不懂規矩,十分不快,不過他也懶得開口責怪。
這時,他若無其事的將手中的書籍合上,正面向下,反放在桌面上,目光便朝呂狀元看來。
“馮中堂,這回南明的臉面可丟大了!”呂狀元滿面紅光,顯得十分興奮,並沒有注意馮銓的不快,他邊說邊走到桌邊,也不客氣,翻了個杯子,倒上一杯花雕,牛飲一口,暢快的回味一下,然後接著說道:“東籲,東籲你知道吧!這次南明本想著萬國朝貢,撐撐場面,誰想奉天殿上,那東籲的使者見了南明的兒皇帝卻不跪拜,弄得南明灰頭土臉,朝貢成了笑話,丟了大臉,這實在是大快人心啊!”
“東籲?是神宗年間進攻雲南,被劉大刀擊敗的那個南洋蠻國麼?他敢在這個時候,不給南明面子?”這道是出乎了馮銓的意料,他臉上一愣,隨即來了興趣。
“可不是麼?據說是所有的使者都跪了,就東籲沒有跪,這下南明的臉是丟光了,還想自居正統,這下成了個大笑話。”呂壯元譏諷一句,幾日來受的窩囊氣,消除了大半。
馮銓卻把這話聽到了心中,他不禁站起身來,“據說此國當初進攻雲南時,有戰象千頭,蠻兵十萬。這次他們得罪了南明,或許可以為我大清一用。攝政王不是準備修復與豪格的關係,然後聯合西賊、紅毛藩,我看著個東籲,我大清也可以嘗試”
馮銓正說著,臉上也有些興奮起來,可他轉過身來,卻發現呂狀元的手正去拿他放在桌上的書籍,心裡不禁一顫,聲音立時停了下來,他想要阻止,卻已經來不急,呂狀元已經把書拿了起來。
馮銓是大學士,學富五車,呂狀元心中好奇,隨手把書拿過來,一看正面整個人卻微微一愣,《如意君傳》四個棣體字入眼,他頓時目光怪異的看向馮銓,馮銓亦是老臉一紅,尷尬不已。
此次朝見,對於明朝來說,確實是丟了一個大臉,而除了丟臉外,還對明朝的威望造成了損害,不利於明朝,恢復對南洋的影響。
如果此事不能好好解決,那恐怕今後諸藩也會有樣學樣。
東籲使者不跪,明朝又不像滿清,不能說你不服我,我就把你給殺了,這其實是一種極其自卑,沒有其他辦法後,才用的極端手段,這不是天朝上國應該有的氣度。
議事殿內,唐王正對著顧元鏡發著脾氣,“顧部堂,你不是胸有成竹,保證不會出紕漏嗎?這個東籲使者是怎麼回事?禮部為什麼讓他們進殿,這不是讓天下看我大明的笑話嘛?”
王彥與魯王座在一邊,臉色也是十分陰沉,王彥為了這次朝貢,重塑民心士氣,光翻修紫荊城就花了二十多萬兩,下了大工夫,現在比吃了一把蒼蠅還噁心。
顧元鏡也沒料到會發生這樣的情況,鐵青著臉杵在那兒,他並沒有解釋,出了這麼大的紕漏,解釋管毛用,而且唐王訓斥他也是保護他,經過唐王訓斥後,楚王多少得給唐王一點面子,不好再把他罵一遍。
王彥看了一陣,給了唐王和顧元鏡一個臺階,冷聲說道:“唐王殿下,現在說顧部堂還有什麼意義?大家都坐下來,好好分析,這個東籲到底想做什麼?”
三家雖然明爭暗鬥,但在事關大明臉面的問題上,還是難得一致,魯王也皺著眉頭說道:“楚王說的不錯,現在的關鍵是如何消除此事的影響。”
唐王聽了也就借坡下驢,同顧元鏡都座了下來,不再說話。
楚王是攝政,所以王彥座中堂,他等眾人沉默一陣,冷靜下來後,開口道:“這個東籲與本朝數次交手,都被擊敗,但始終不曾安分,明面上稱臣,但實際上卻有稱霸南洋之心,並未真心臣服。之前理藩院說東籲使者,要求我朝解釋為何滅占城,還要求我朝讓占城復國,咱們就該生出警惕。”
“這東籲使者,實在可惡,如此說來,他們這次必是故意為之,想透過此舉來打擊我大明的威信,同時透過對抗我朝,向南洋諸國展示實力,從而稱霸南洋。”魯王聽了王彥的話語,思考片刻,便大概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