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豫王聽了臉上一陣慘白,他不到二十,熱血方剛,又有些自以為事,哪裡考慮得那麼全面。
唐王見他半響不吭聲,終究有些疼愛他這個弟弟,他重重出了口氣,放緩語氣道:“事已至此,你記住教訓就行了,今後做事,一定三思而後行。其實將宗室挑撥起來,也不是全然沒有好處,至少孤能透過楚王的舉動,來判斷他心中的想法。若是他對宗室動武”
唐王沒有說完,但豫王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,若是動武,恐怕平靜的南京朝廷,立時就該暗流洶湧了。
七月時節,雖然臨近旁晚,但是天氣還是很熱,宗室座了許久,一個個都滿頭大汗,背後也被汗水浸透,十分難受,不少胖一點的宗室,已經有些承受不住。
他們已經座了將近一個時辰,但是周圍計程車卒,紋絲不動,朝廷也沒有再派官員出來,皇城一直緊閉,這讓領頭幾位宗室有些心虛起來。
遼王朱術桂年長一些,有些吃不消,他用袖子擦了下額頭的漢珠,對益王、襄王說道:“王彥還不過來,太后和皇帝也未出來說話,我們要座到什麼時候,再這樣下去,我可抗不住了。”
益王嘴唇有些發乾,作為宗藩,他們還真沒吃過這樣的苦,但現在的情況,他們是騎虎難下,一旦退縮那就只有老實遷臺了。
“想想臺灣,那裡比南京更熱,我們去了,封地要招募刁民開墾,王府要自己建,現在這點苦,算什麼?你們誰願意去臺灣!”益王乾裂著嘴唇,扭頭看了眼有些搖搖欲墜的宗室,然後給身邊的人一個定心丸,“你們放心,朝廷不敢讓咱們死人,要是熱死、餓死一個親王、郡王,誰能擔得起?”
襄王嗓子裡冒煙,“益王說的沒錯,我不姓王彥敢讓我們這麼一直坐下去,大傢伙再堅持下,這次一定要逼迫王彥讓步,廢除遷藩令。”
遼王聽他們這麼說,便只能咬牙繼續堅持,但整個身子卻有些晃動,不小的什麼時候會撲倒於地。
眾人正說話之間,宗室靜坐的西華門前的太平街上,忽然傳來一陣喧譁,不少工匠和衙役忽然在街道兩旁開始搭設高臺,其中兩座正好搭在西華門的兩側,使得靜坐的宗室也能看見。
這讓宗室們有些摸不到頭腦,不曉得的朝廷是要做什麼。
陳邦彥等大臣在西華門下搭了個涼棚,守在現場,以免發生意外,他們正焦急的等著,去給王彥回報的王夫之卻忽然回來。
“王閣部,這是?”陳邦彥見王夫之過來,沒有見王彥身影,反而跟來了一群郎中,有些疑惑道。
王夫之沒有急著回答,先讓郎中們就在這西華門前,架起了鍋,煮起了涼茶等去暑氣的中藥。
“殿下吩咐,不能讓宗室中暑,所以讓我帶著南京城中幾家藥店的郎中過來,等下太醫院也會派人過來坐鎮。”王夫之笑道,顯然心情極好。
陳邦彥不太明白王彥的意圖,“那殿下呢?什麼時候過來?”
“太后召見,殿下入宮去了。”王夫之捋著鬍鬚說道:“這群宗室想逼殿下讓步,殿下豈會受他們要挾,怎麼可能出面。”
“那這群宗室怎麼辦?他們這樣座下去,萬一死了一兩個,我們可不好交代啊!”
王夫之微微一笑,目光輕蔑的看向宗室一眼,“陳閣部方心,殿下已有應對之策,況且殿下派郎中和太醫過來,就是要保證他們想死都死不了。”
王夫之帶著一群郎中過來,不多時就架起爐灶,熬起中藥,藥香飄來,益王等人會心一笑,臉上露出得意之色,他說的沒錯,王彥確實怕他們出什麼意外,連郎中都派了過來。
正在這時,一個二百來斤的宗室郡王,實在受不了太陽,一下暈倒過去,遠處計程車卒見此,立刻上前兩人,十分吃力的將那郡王也拖到陰涼處,郎中立時開始灌藥。
遠處的唐王,從窗戶裡看到這一幕,心立時鬆了下來,眼下的朝局,雖然楚黨掌權,但是一切都正常運轉,而他的勢力也在增長,他也不願意這個時候又大鬧一場。
豫王也鬆了口氣,但嘴上卻說道:“王彥還是心軟,優柔寡斷。”
唐王卻冷笑一聲,“他這是千年烏龜法,能忍,向你這麼暴躁,沉不住氣,先出頭的,歷史上最多逞一時之能,最後多半沒有好下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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