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以看出來,不出什麼意外,今年應該是個豐年。
“多虧了殿下從南洋買來這一批糧食,我們才能搶在夏種之前,把禾苗插下去,鹽城、如皋這兩個稍微安全的縣,才能把苗都種上。”趙束鄉跟在魯王身後,邊走邊說道。
魯王為了控制謝遷的部眾,也玩弄了一些權術,首先就是把謝遷的智囊趙束鄉,調了出來,委任行朝戶部侍郎的職銜。
“這兩個縣的糧食,能吃到明年夏收麼?”魯王聽了隨口問道。
趙束鄉忙拱手,“正要向殿下稟報,臣粗略的估算了一下,若是不出什麼災荒,預計可能還需要四十萬石的米糧,若是遇上什麼變過顧,怕就更多了。”
江南打了大半年,今年肯定缺糧,糧價怕是要飛漲。
魯王不禁有些氣惱,南洋那邊氣候好,一年三熟,要擱在中國,恐怕糧食吃不完,但據說那邊的人比較懶惰,生產的糧食並不多,他現在卻很難買到糧食。
年初去南洋買糧,糧食已經十分緊張,糧價翻了一倍,而且王彥對南洋的糧食也看得很緊,買糧必須透過廣南市舶司的關係,才能買到糧。
東邊朝鮮窮的要死,自己不餓死就謝天謝地,日本也不產糧,魯王有些一籌莫展。
四十萬石,往年要不了多少錢,放在今年恐怕至少要兩百萬。
今年這一仗打完,魯王可以說窮的叮噹響了,少不了要找王彥要錢。
“曬鹽今年能收多少錢?”魯王停下腳步問道。
“臣在白駒場,苗灣鎮開了十多個曬鹽場,加上原來的一些鹽場,今年可收八十萬兩左右。”
魯王聽了,抿了抿嘴,“曬鹽的規模還要擴大,今年至少要能達到一百萬。”
趙束鄉忙躬身道:“殿下放心,只要江北今年不發生大的戰事,臣定然將鹽場的規模擴大一倍。”
魯王點點頭,這個趙束鄉是個人才,兩淮的鹽一直是大明稅收的重要來源,若是能掌握更多的鹽田,再將浙江恢復過來,他的財政會立刻好轉。
到時候不說超過王彥,至少要把擁唐派比下去。
魯王一行,繼續前行,準備前往海邊視察鹽田。
謝遷等兩淮的幾支流民武裝,在投靠魯王后,魯王憑藉他手下的文官,迅速將這幾支流民正規化,進行了改造,青壯編練成軍,老弱婦孺則全部用來進行屯田,曬鹽等生產。
有善於治理經營的文官參與進來,被破壞嚴重的江北地區,相信很快就能恢復過來。
魯王一行還沒到海邊,幾名疾馳的騎兵,便把他追上,帶來了一個天大的訊息,“黃河被清軍炸開了。”
江北,淮河南岸,魯王在一眾騎兵的護衛下,沿著河提前行,發下淮河的水量至少減少了一半。
魯王一行急忙奔入淮安城中,謝遷等將前來把他迎入府衙大堂。
不多時,一名消瘦的文士,被帶到大堂。
魯王進來時,謝遷已經跟他說了一些情況,他先開口問道:“閻先生,具體情況,你給孤說說吧。”
這文士正是錢謙益等江南復明勢力,派往山東側劃事變的南直隸文人閻爾梅。
“殿下,慘啊~東虜滅絕人性,山東北部,數百里之地,具被東虜給淹了,榆園義軍,百萬軍民,全完了,嗚嗚~”閻爾梅聞魯王相問,不禁悲從心來,伏地大哭。
魯王見他如此,不好急問,等閻爾梅哭過一陣,才慢慢問清楚。
早在謝遷縱橫山東兩淮時,榆園軍因為有原來劉澤清部,以及江南文人的參與,所以走了一條比較正規的路線,義軍專心經營曹州等地,沒有流動作戰。
清廷覺榆園軍危害小,也就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,幾次想要圍剿,都因為一些變故而終止,榆園軍也因此進一步壯大。
南方江南之役打響後,榆園義軍也接到了牽制北地清軍的命令,以此來配合江南之役。
江南對於清廷至關重要,北京的多爾袞在接到洪承疇、多鐸的告急軍報後,自然不會在北京坐著幹看戲,他很快便著手抽調臣服滿清的蒙古八旗,準備南下支援。
可是大軍沿著大運河往南推進時,得到訊息的榆園義軍卻對清軍進行了伏擊,沒想到一戰還真將清軍前鋒擊敗。
這時多爾袞,才意識到榆園義軍的威脅,有這樣一隻人馬,在北直隸、山東交界之處,又靠近大運河,對於滿清的威脅實在太大,不僅阻攔了清兵南下,也威脅到了清軍糧道,甚至會使北直隸不穩。
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