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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84部分

頭釘入盾中,箭尾上的羽翼連連晃動,要不是舉著藤牌,這一箭肯定要破甲將士卒射傷。

箭矢還在如同雨點般一**的下落,士卒根本沒有時間注意盾牌上插了幾支羽箭,他的目光死死盯著腳下的壕橋,飛速的向前衝鋒,他眼看著就將透過,插滿了削尖後的木樁和竹籤,滿是危險的壕溝,臉上正露出一絲喜色,正面卻一枚銃丸襲來,正中他的胸前,士卒身體在彈丸的衝擊力下,立時倒飛,然後重重砸在壕橋上,身體滾下壕溝,瞬間就被木樁和竹籤刺穿。

明軍在清軍箭矢和銃丸的夾擊下,無法顧忌全面,防了箭矢防不住銃丸,防了銃丸又防不住箭矢,顧此失彼,士卒連連慘叫著從壕橋上跌入壕溝中,進攻路上十分慘烈。

明軍的第一波試探,就是在這種情況下,匆匆退了下去,而這時明軍面對同樣的情況,但細看之下,卻有些區別。

其中一名士卒,舉盾衝鋒於前,清軍一排銃彈射來,打得他身上火星四濺,身體不斷後退,眼看就要跌倒,卻被後面士卒一把扶住,士卒滿面驚恐,因為他感覺胸前一陣疼痛,以為自己中彈,但仔細一看,胸前板甲被打出幾個雞蛋大小的凹陷處,卻沒有一處洞穿鎧甲。

這個發現,讓士卒與託著他的同袍對視了一眼,一股信心立時湧上心頭,兩人同時操起戰刀,舉起盾牌,狂吼著,宛如大師兄附體一樣,衝向石寨。

當前面的兩千藤牌手,在密集的箭雨和銃丸中,全部衝過第一道壕溝時,明軍後面的銃手,終於推著大車,到了壕溝前。

“快!擺開!”在銃隊中,張有德親自指揮著,急聲大喊。

士卒們連忙將大車一線排開,形成一道寨牆,而在擺開的過程中,木板上已經釘上近百支羽箭,清軍的箭矢“噌噌”的不停射在上面。

明軍炮隊,立刻將佛郎機炮,抬上大車,車前的擋板上有個碗口粗的窟窿,正好讓炮口伸出擋板。

佛朗機炮與紅衣炮不同,紅衣炮是從炮口裝填,而佛郎機是從後面換子銃,相當於後膛炮的打法,所以可以將炮口伸到外面。

在炮隊準備時,三千銃手也迅速列陣,因為有一千新銃,所以其實是列成了兩個聽命於不同號鼓的方陣。

“將軍,準備好了!”張有德站在兩個方陣中間,右面的兩千鳥銃手還在裝藥點火,左邊一千自身火銃已經準備就緒,一名精悍的千戶,昂聲向他稟報。

張有德遠眺前方,兩千藤牌手在清軍的攻擊下,前鋒已經衝過第三道壕溝,而隨著距離堡牆越來越近,清軍的火銃與弓箭的破甲能力,也越發大了起來。

“自聲銃,先射!”張有德立時喝令道。

堡牆左側,一隊清兵射完,立時後退,第二隊馬上舉銃上前,而這時明軍左側,在板牆後,一陣尖銳的喇叭聲響起,三百自身銃手,當即將銃抬起,“砰砰砰”的銃聲,伴隨著團團白煙,堡牆上的清兵銃手,頓時紛紛跌落下來。

城上清兵銃手,立時一陣慌亂,原本密集的隊形,一下稀疏起來,前排的銃手匆匆放完一銃,慌忙後退,後排的清軍銃手剛走上前來,明軍一片銃丸,又向城頭潑來。

這一下,堡牆左側的清軍頓時就亂了,明軍銃手的射速,讓他們感到一陣驚恐,使得不少綠營兵裝填時頻繁失誤,有的連火繩熄滅了都未察覺。

此時,明軍三列自生火銃,輪流擊發,他們躲在木牆後,一隊射完,一隊上,動作嫻熟,只是有些人還保持著要去看一眼火繩的習慣,等看了才反應過來,自生銃無需點火。

雖說自生銃有著啞火的缺陷,但在射速面前,這些缺陷完全可以彌補。

堡牆在連日的炮擊中,牆垛已經大多被損壞,遮擋彈雨的效果,反而比不上明軍的簡易木牆。第二排的一名清軍銃手,眼看著身前的一名清軍,未及開火,便被銃丸擊中,跌下城頭,他額頭不禁冷汗直流,手抖著往槍口灌發射火藥,然後用通條搗實,裝好銃丸。

城頭上指揮火銃手的哨子吹響,那清軍慌忙上前,方抬起銃,明軍火銃又先一步發射,打的他身邊的清兵慘叫連連,他在緊張之下,只想放完銃馬上退下,於是扭過頭去,慌忙扣動扳機,立時“轟”的一聲爆炸,鳥銃炸膛,鐵砂飛濺,將他臉上炸的血肉模糊,倒在地上哀嚎翻滾。

這時明軍右側的兩千老銃與陣線上的佛郎機也開始向石堡開火,硝煙瀰漫之間,頓時就將城上清兵壓制。

額駙輝塞見此立時大急,忙讓堡上佛郎機進行還擊,幾名清軍炮手當即瞄準了明軍的木牆,一炮轟出,鐵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