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。”
說完他便讓士卒驅趕著選則過江的人離開校場,等人都走後,王彥看著剩下的人,開口說道:“你們既然選擇留下,本藩會遵守諾言,保你們安全,你們暫且先留在此處,稍後會有安排。”
說完王彥便轉身離開,他只所以留下這些旗丁不殺,一是為今後打算,二是他發現有時候作戰,有一批旗丁效命便簡單許多。比如說詐個城,一群禿頭小辮,說一口滿語,或是關外腔,便比明軍詐城要容易許多。
南京城北,神策門外的江面,四千多旗丁和家眷,擁堵在江邊,明軍士卒持槍抬銃對準了他們,使得場面一陣騷亂。
“劉順,衡陽王既然說放我們過江,你這是想做什麼?”博洛感覺情況不對,大聲問道。
“本鎮正是送你們過江啊!”劉順似笑非笑。
“船呢?過江的船呢?”朗廷佐臉色大變。
“殿下讓本鎮放你們過江,可沒讓本鎮為你們準備什麼船!”劉順殘忍的笑道。
第773章魯王至金陵
內聖外王,這是儒家的核心思想之,意思是說對內要具有聖人的才德,仁義,對外施行王道,教化。
作為儒學門徒,王彥自然明白這一點,但任何一種思想,從來都是隨著時代演進,而隨之變化的,儒家演進到明代,出現心學等流派,就是在尋求突破。
東虜本是大明治下之臣,朝廷對老奴多有恩惠,然他卻背叛大明,對故主刀兵相加,屠殺遼民,給整個漢民族帶來無盡的災難。
仁義教化,最後成此般結果,這便需要士大夫進行強烈的反思。
此時在明朝內部,不少士人和將領,對與東虜都有滅族的衝動。
王彥對於內聖外王,也有了些看法,他沒像部分士人那麼極端,認為“彼夷狄,不可曉之以理,動之以義。”
他認為朝廷在對待本國子民時,要有聖人的悲天憫人,施行仁義,但對於外國夷狄,則要區別對待,如朝鮮、琉球這些行儒法、寫漢字,以為中國一分支,猶如中國之子者,當行王道教化,但對於東虜、荷夷狡詐奸滑之輩,便當行霸王之道。
這次王彥雖說有些強詞奪理,但他確實只說放他們過江,王彥其實也給了他們機會,留下來的,王彥基本不會處置,但是這些人還想著過江為清廷效命,讓王彥用船送他們過江,然後他們拿起兵器再來與明軍作戰,王彥是無論如何也辦不到的。
“以德抱怨”這是儒家長提的一句話,但其實這句話後面,孔子還說了另一段話,“以德抱怨,何以報德?以直報怨,以德報德!”
這才是春秋的儒家,最原始的儒家,西方文藝復興,是從古希臘先賢的典籍開始,大明儒家思想的復興,也是從重新註釋被宋明理學,歪曲了的儒家經典開始,只可惜思想還未成熟,演進便被打斷。
仁義要施給懂得感恩之人,況且如博洛之輩,恐怕也體會不到天朝大國的仁義王道,只會覺得王彥腦殼被門夾,不僅不會感激,反而覺得中國可欺。
江灘上,旗丁和家眷頓時一陣騷亂,博洛、朗廷佐臉色煞白。
“王士衡不怕失信於天下嗎?”博洛咬牙切齒,兩股戰戰。
劉順一揮手,身後士卒抱了幾根木頭過來,“殿下怎麼會失信於天下呢?博洛,若是依著本鎮,你今日早已被本鎮寸碟,但殿下仁慈,抱著木頭,游過去吧!”
幾千人,不到十根木頭,絕大多數人,肯定是過不了江,但至少有那麼十多個,能夠活著回到江北,王彥也算實現了承諾,沒有將事情做絕,今後清軍陷入絕境時,可以留個幻想,總會有人抱著僥倖,認為他們是那十幾個人,是選擇留下來的人,而不是淹死在江中的絕大多數。
而江南十多萬清兵,三個旗的漢旗,還有幾百滿蒙八旗,就回來十幾個人,也能狠狠打擊江北清軍計程車氣,更重要的是雖然留有一線,但卻震懾住了狡詐的東虜,讓他們膽寒。
劉順說完,再次一揮手,明軍士卒頓時一聲爆喝,“過江!”然後挺著長槍向江灘逼來,數千人頓時惶恐,不少人已經跪地痛哭,但也有幾名八旗兵,一陣張望後,忽然衝出來,抱起了一根木頭。
有人開頭,場面頓時混亂起來,這個時候,沒有讓領導先上的道理。
王彥說話時,語氣那麼詭異,他們早該察覺,但就因為抱著能僥倖過江的心理,實際上也就是期望中國像以前一樣那麼迂腐,對他們多講講仁義。
朗廷佐見周圍的人已經哄搶起來,心中頓慌,現在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