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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8部分

況的將領,自然要多瞭解,希望能從中找到破敵之策。

“閣部,那建奴毫無人性,什麼手段都使過,甚至還拋屍進城,製造瘟疫,八十萬揚州人,二十多萬壯丁,最後就剩下三十萬,其中男子只剩不到五萬人。要不是大王,揚州人就真讓建奴殺絕了。”張有德回憶道,帳中不少參加過揚州之戰的將領,不禁都握緊了雙拳,心中的恨意顯然還在。

帳中一陣沉默,張有德重重出了口氣,然後接著說道:“當時建奴和叛軍攻城,對揚州威脅最大的還是西城。西城外,緊臨城牆的一座小山,被建奴控制,上面架著火炮轟城,他們居高臨下,將城牆轟垮大段,大王領著我們在城內又築起一道短牆,拼死搏殺,才將城池守住,許多兄弟都是折在西城垮塌處。末將記得當時還是城中大鹽商的馮老,領著一千家丁來助戰,一個上午就死了一半,馮老的公子看著成排的屍體,當時就一屁股座在地上嚎哭不止,末將心中至今還很有感觸。”

當年清軍南下,正是滿清入關,所向披靡,江北近五十萬人馬,望風而降之時,多鐸以鋒銳正盛的清軍,攻打揚州卻沒打下來,那麼換過來想,明軍打揚州恐怕也不簡單。

陳邦彥點點頭,沒有讓他繼續說下去,而是看著眾人道:“如今當年圍攻揚州的罪魁禍首多鐸就在城中,這次輪到你們報仇了。”

張有德等經歷過揚州大戰的將領們,心中多有感觸,不少人的親人都死在揚州,他們立時出來抱拳,“閣部儘管吩咐,我等為破揚州,萬死不辭。”

“很好!這次一是奪回故地,二是找多鐸尋仇,方才張指揮說當初西城最不容易防守,那我門就將重點放在西城。”陳邦彥沉聲說道。

他話說完,監軍張煌言左右看了看,見沒人說話,出來說道:“閣部,揚州城高、河寬,當初多鐸三十萬人沒能突入城中,我們現在走他的老路能行嗎?”

方才幾人雖然將不少人的情緒調動起來,但張煌言作為監軍,還是比較冷靜。

陳邦彥點點頭,揮手讓張煌言先退下,然後對劉順說道:“劉國公,說說你的看法?”

劉順在揚州大半年,雖說他資質不是特別好,但是他大半年來與部署商議破楊之策,心中自然有些所得。

“張監軍,殿下能守揚州三月,江陰比揚州還小,陳、閻二公也能靠鄉民,抵抗二十多萬清軍,圍攻八十餘日,其中關鍵是民心在我們一邊,就像閻公所作絕命詩“八十日帶發效忠”“十萬人同生義死”,軍民一心,所以才能挫敗滿清。多鐸原本是想撤離揚州的,他還沒動,訊息就傳到了本將軍中,可見多鐸並沒有什麼民心可言。”

王彥一直吩咐讓軍中將領多讀書,其實在科舉之前,中國一直是文武不分家的,和西方的貴族差不多,日本的武士階層也是能文能武,唐朝大部分大臣都是文武雙全,宋代還有辛棄疾這樣的人,軍隊近代化,必然也是需要大批有文化的軍官,進入軍隊之中。

純文人,指揮軍隊肯定不行,純武人,又不知道道義,唐末的教訓,應該深入人心。

武人們居然喊出了“天子兵強馬壯者為之”,當然要當皇帝,自然要有兵馬,但有兵馬不一定能定天下。這句話背後代表著什麼,代表的是無休止的叛亂,你兵強馬壯做了天子,那我有兵有馬,是不是也要噹噹皇帝,他所傳遞的思想是很恐怖的,天下要怎麼安寧?

文武像是兩極,物極必反,重武,容易出現叛亂,重文,軍隊戰力必然下降。

王彥吩咐將領多讀書,劉順這次顯然是聽了進去,並且還看了不少。

張煌言聽了,劉順的話,點了點,但還是提醒道:“劉國公說的有理,但是楊州畢竟是堅城,強攻的話,還是要多做準備,況且那護城河怎麼辦?要是填河,恐怕傷亡眾大,也需要大量時間!” 陳邦彥點點頭,插了一句,“攻城無非,強攻、智取,居然城中有心向大明之人,我們就當聯絡,看能否從內突破揚州。不過強攻的準備,也不能不做,劉國公早就探明瞭清軍沉船將運河堵塞,可想過什麼對付護城河的辦法沒有?”

劉順抱了抱拳,“有,但並不是填河,而是挖條水渠,連通護城河,然後向打泉州一樣,戰船衝入,直接登城。”

他頓了頓,接著解釋道:“填河要面對城上箭矢、火炮,傷亡巨大,如此不如挖渠,也浪費不了多長時間。”

“挖完需要多久?”已經九月,陳邦彥必須考慮時間。

劉順道:“距離並不長,只要十多里,一個半月應該能夠挖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