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了。
“王爺,現在怎麼辦?咱們繼續走新野,還是學豫王爺走漢北,翻山入兩淮。”眾多清將都圍了過來。
阿濟格臉上陰沉,沒有回答,反而沉聲問那報信之人,“後面的明軍,離我們還有多遠?”
“前鋒離我們只有二十多里。”
眾多清將聽了,一陣驚呼,都露出慌亂之色。
對於後面的明軍,阿濟格原本並不在意,他就當是遛遛狗,讓明軍跟著也沒什麼所謂,但現在後面的狗卻變成了狼,要來要他的姓命。
“傳令,所有人,除了糧食,一兩銀子都不許攜帶,全都給本王上馬,立刻奔向新野!”阿濟格畢竟是征戰多年之人,經營豐富,這樣危機的時刻,他必須儘快做出決斷,他只能希望尚可喜能多撐一段時間了。
他一聲令下,便翻身上馬,正要拔馬而行,馬頭的韁繩卻被次子傅勒赫拉住,急聲說道:“阿瑪,新野情況不明,不如丟棄全部物資,走江北逃出去。”
阿濟格瞪了他一眼,一鞭子抽來,喝道:“鬆開!”
歷史上,北兵南下,之所以走南陽過新野,便是因為這個地方好走,因為兩邊都是山,只有這裡是河谷平原,大軍走起來方便,所以才是兵家必爭之地。
可是現在,新野方向的情況,已經不明確,那走漢北的荒蕪之地,也算是一條出路,畢竟多鐸曾經走過一回,而這次明軍也是從此避開清軍的視線,潛行到他們後面。
“阿瑪,糧食雖然重要,但比不上大清的數萬健兒啊!”傅勒赫捱了一鞭子,臉上留下一道血痕,但卻任然不放手,“阿瑪,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!”
阿濟格聞語大怒,他這個兒子,水平還是次了一些,“自以為是!老十五是怎麼撤出湖廣的?”
傅勒赫確實有些水,畢竟二十歲,又剛被培養,許多事情只知道結果,不知內情細節,便想當然了,他覺得十五叔能走漢北進入兩淮,他們自然也能,但對於具體情況卻並不知曉。
阿濟格見傅勒赫答不上來,有些懵,冷哼一聲,“老十五能夠撤出來,是傅上瑞在武昌拖住明軍二三天時間,而且那時漢江之北荒蕪不過一年,道路可辨,騎兵還能馳騁,況且他是從南向北,走的是石潼河谷。可是現在追兵離我們不過二十里,江北荒蕪三年,荊棘遍佈,道路不通,騎兵的速度發揮不出來。走江北,我們是從西向東,你在前面披荊斬棘,為後明軍開路,翻過大洪山,還要翻大別山,你想讓明軍一路掩殺到大別山下,讓大清勇士都葬送在江北嗎?”
湖廣的氣候,不像北方草原,除了長草,風一吹,小樹,特別荊棘飛漲,淹沒道路,不清理一下,戰馬跑一陣,必定被劃的血漬呼啦。
戴之藩這次便是一路從武昌附近,砍到棗陽一帶,不然也不會讓阿濟格在漢南縱橫近一個月的時間。
眾多清將聽了阿濟格的話語,也明白了,漢北估計走不通,小股人馬或許還行,大隊過去,恐怕還沒砍到大洪山下,就被明軍殺的差不多了。
傅勒赫面色通紅,不自覺的鬆開了阿濟格垮下戰馬的韁繩。阿濟格本欲直接拔馬便走,但見他與諸多清將,神情中都帶著一絲惶恐和絕望,顯然對走新野也沒多少信心。
“都愣著幹什麼?本王縱橫多年,可有敗績?你們是大清的八旗,難道還怕一群跳樑小醜阻攔!”阿濟格拉動韁繩,大聲呵斥道:“都給本王上馬,我八旗要走,誰能攔的住!看本王帶你們殺出去!”
眾清軍俱是一愣,是啊,我們可是八旗,現在怎麼一聽說明軍攔路,就直接認慫呢?
阿濟格作為親王,戰功赫赫,除了有王爺的威嚴外,以勇猛著稱的他,身上還有一股野蠻勁兒。
“幹!”眾多清將被他的氣勢感染,八旗要走,誰他孃的敢攔。
當初他們入寇北直時,哪一次不是跟自助遊,逛自家花園一樣,怎麼現在反而擔心被捆在湖廣。
一眾清將立刻上馬,讓士卒們將搶來的銀子、絲綢、女人,全部丟掉,然後從車上將一袋袋的糧食,掛在輔馬上,一邊掛一袋,然後紛紛上馬。
滿地的銀子,絲綢,貨物,讓清軍士卒有些肉疼,但是眼下保命作戰,才是重中之重,清軍就算捨不得,也只能狠心丟棄。
阿濟格見騎兵們都已經上馬,包衣們每人都看著幾匹戰馬,馬匹大都馱著糧食,但也有例外,那是供主子們換乘的戰馬。
道路上,帶不走的糧食、絲綢等物,連著車輛一起被清軍點燃。
阿濟格希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