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事雖然辛苦,也要寫體力,但綠營兵卻樂此不疲,因為運送的過程之中,自然會有損耗,而損耗多少,就看他們膽子大不大了。
千總聽了話語,眉頭一挑,不再理會被訓斥計程車卒,轉過身來對著把總,喜道:“走,去看看!”
當下他走出門洞,遠眺城外,果然見極遠處,一支由近百輛大車組成的車隊,在騎兵的護衛下,順著官道,望著新野而來。
這比之前的車隊,運送的物資都要多,每輛車都有四五名包衣,還有數百身材魁梧,膀大腰圓的騎兵護衛。
千總見了一愣,難道是在湖廣劫掠的清軍回來呢?
“千總,要不要讓卑職去迎迎。”把總還惦記著好處,笑臉望著千總,滿是期待。
千總點了點頭,那把總臉上露出欣喜,立刻便招呼屬下準備前去迎接車隊,但千總卻開口囑咐道:“看看他們運的什麼,再問清楚怎麼回事,騎兵怎麼回來呢?”
把總隨意的應付一聲,便招呼著手下們歡喜的過去。
北方的日子,本來就不好過,再加上今年清軍又丟掉了江南,本來河南經過四年恢復,已經可以自足,但清廷屢屢大戰,軍隊耗費糧草太多,加上冬季開始出現雪災,北直、山東、兩淮都鬧起糧荒,清廷只能從河南、山西大規模徵調糧食,弄得河南也是糧價飛漲。
清廷治下,整個北方的經濟已經快要崩潰,靠賦稅,清廷已經難以運轉,連八旗都很難保障,更不要說綠營,不過就算清廷現在給綠營發足餉,綠營兵面對瘋漲的糧價,也不足以養家,只能想方設法的撈點油水。
千總看著把總領著一百多號人,迎接上去,城門處人手不足,便伸手招來親兵,讓他再叫些人,而他則站在城門處等候。
不多時,車隊來到城門前,把總先一步回來,走到千總身旁低聲說道:“千總,要發財了,前面是糧食,後面全是木箱,押送的牛錄不讓我們靠近,估計裡面裝的全是金銀財寶。”
千總聽他這麼說,心中也來了興趣,“見者有份,你進城去安排一塊地方,讓車輛停放,再找些民宅,讓旗兵們休息。”
把總聽了,立時便往城內而去。
這時,城門處的綠營兵將車隊攔住,千總走上前來,打量了車隊一眼,騎兵都是精壯的漢子,吃稻米的一般長不了這麼壯實,而除了騎兵外,推車的包衣也都是青壯男子,比綠營兵還要精神一些。
眼下的年景,還面漏油光的,全他孃的都是特權階級。入關之前,包衣是旗人壓迫的物件,但入關之後,包衣卻成了輔助旗人壓迫漢人的工具,待遇已經是天壤之別。
千總看了並未生出疑惑,因為這確實就是旗兵,只不過是投降明朝的旗兵,他走上前來,正要例行檢查,忽然卻見隨行居然沒有綠營人馬,不禁疑惑道:“許將軍的人沒一同回來麼?”
譚泰扮作牛錄,騎在戰馬上,態度倨傲,他聽了千總的話,裝作聽不懂的樣子,目光投向身邊一名包衣,卻是張存仁。
兩人都進行了喬裝,不是特別熟悉之人,很難看出端倪。
張存仁反應過來,忙離開大車,點頭哈腰的來到譚泰旁邊,很狗腿的笑道:“主子,這位將軍問許將軍的人為什麼沒來?”
譚泰聽後顯得很不賴煩,立刻飈出一口鬼都聽不懂的滿語,唬得那千總一愣一愣的,他說完便立馬一旁,不再說話,似乎是讓這個包衣來處理。
“漢水快要解凍,英親王已經回到河口大營,稍後就會和許將軍一起拔營回來,我家主子是奉了英親王次子鎮國公傅勒赫之命,先行押解一批物資回來,這位千總快放行吧!”張存仁直起身子微微拱手說道。
千總聽後,還真是如他所料,進入湖廣劫掠的騎兵已經撤回來了,不過這隊人馬為何不同大隊一起回來呢?
“本將命人檢查之後,立刻便放行。”
張存仁微微一笑,“這是鎮國公的物資,檢查就不必了吧!”
千總微微一愣,隨即反應過來,也明白這隊人馬為何要先行回來,而且還沒有綠營兵護送了。
就像是綠營要想方設法撈好處一樣,旗兵也要撈好處,英親王在湖廣劫掠一個多月,搶奪不知道有多少物資,自然不能全都交給朝廷,好處英親王自然也要留一些,所以才這對人馬以次子的名義,偷偷運走一批物資,先行藏匿起來。
想明白此處,千總臉色一變,自然更加要查了,“這不合規矩,上面要是怪罪下來,兄弟我交不了差啊!”
說著,千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