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彥離開南京,未必沒有設套,讓我鑽的意思!”唐王端坐著,眉頭一皺,沉聲說道。
王彥安排了大量的密探,監視唐魯兩王,兩人自然也派了不少人秘密注視著王彥的一舉一動,好做到知己知彼,判斷王彥的意圖。
這次王彥表面上是巡視湖廣,可從兩人得到的情報來看,事情絕對沒有那麼簡單。
魯王也知道這一點,不過如果現在不動,以後就沒機會了。
攘外必先安內,就像王彥需要在北伐之前,解決大明內部的割據勢力一樣,魯王也必須要在王彥北伐成功之前,來扳倒王彥,否則王彥北伐成功,他們便不可能再有機會。
“是套又如何,此時一搏,我們還有勝算。只要殺了王彥,控制南京,我們就能接過政權。此時要是沒有作為,我們大明就該姓王了!”魯王猙獰的揮出一拳。
唐王表情不變,“要是敗了呢?”
“敗了大不了出海!”魯王的眼睛眯起來。
這話讓魯王心裡一驚,陸地上,唐魯兩王的軍隊,比不上朝廷掌控的軍隊,可是在海上,鄭家水師加上浙江水師,兩方的水師實力,卻勝過中央一大截。
魯王說完看了唐王一眼,見他還在猶豫,不禁說道:“王叔,大明朝二百八十餘年的基業,歷經十九帝,你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,我朱家的江山落入亂臣賊子之手嗎?王叔可記得太祖皇帝的詩詞,“百花發時我不發,我若發時都嚇殺。要與西風戰一場,遍身穿就黃金甲。””
魯王盯著唐王,“王叔,朱家的子孫,當有太祖皇帝的豪邁和氣魄!”
這時唐王終於抬頭看著他,然後說道:“你想怎麼與西風戰一場?”
朝廷要削藩是遲早的事情,他們不動手,遲早也會被王彥排擠出去。好一點的下場,就是像其他宗室一樣,被流放到臺島種田,差一點,甚至有性命之憂。
唐王聽魯王說了那麼多,內心終於有所動了。此時,不出手,等王彥坐鎮南京,中央政府一步步削藩,他們便真的沒了機會。
魯王聽他這麼說,心中立刻一喜。這些天來,他奔走聯絡,多方準備,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。
“王叔想要穿那黃金甲,只有學成祖,以清君側、誅奸臣,奉天靖難的名義,起兵討伐王彥。”
魯王揮舞著雙拳,等這一天,顯然等了不少時間。
“王彥兵馬遠多於我們,南京城中那麼多大臣,也不會站在我們一邊,起兵恐怕不易!”
魯王聽唐王這麼說,內心便有些失望,唐王與高宗皇帝比起來,還是差了許多,很難成為他的對手。
在他看來,唐王雖有大志,但是行事卻比較優柔寡斷。
當初閩中之變,高宗皇帝不知所宗,他在廣州被蘇觀生擁為監國,本來可以有一番作為,可是他很快就退位歸藩了。
高宗皇帝駕崩之時,點名要讓他繼承大統,以確保朱家江山不會旁落於權臣之手,可他在之後的爭鬥中,卻很快再次服軟,失去了稱帝的機會,等打下南京之後,他又再次妥協,造成了現在的局面。
“王叔,成祖起兵時,情況如何?王叔與我掌控三省之地,雄兵十餘萬,比成祖靖難之時,情況好了多少?那王彥兵馬雖多,可是他卻自己束縛了手腳!現在他的兵馬聽命於朝廷,並非聽命於他。我們只要殺了王彥,並且迅速拿下南京,掌握控制內閣和議事堂,就能順利接過政權。”
唐王聽出了魯王的埋怨之意,眉宇間浮現出濃濃的憂色,解釋道,“不是我優柔寡斷,實在是一旦發動,便關係甚大,必須要萬無一失的謀劃才行!”
說著他看著魯王,“你有什麼計劃,想什麼時候行動,說出來看看!”
唐王並未真的掌過兵,魯王卻獨自在浙東支撐多年,指揮過多場大戰,用兵的才能,不輸於一般的明軍戰將。
“什麼時候行動!”魯王眼中漏出殺氣,“成功與否,有兩個關鍵,一是王彥必須死,二是要迅速奪取南京。這兩環任何一環出了問題,我們都可能面臨失敗,最後讓北方漁利。”
魯王頓了下,接著說道:“王彥不可能一直待在湖廣,他回來的路上,就是我們的機會。金聲桓在江西練兵四年,可以說兵強馬壯。江西有精兵三萬,王彥只有一萬人護衛,金聲桓完全有實力,半路截殺王彥。只要王彥一死,我們這邊讓鄭國姓率水師北上,切斷南京與江北的連續,然後大起閩浙之眾,則南京可下,大局將一戰而定!”
明朝的兵力主要集中在江北和湖廣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