備水師戰船和城池關隘,步軍很少裝備這種重炮,步軍的火炮正向輕型速射,適合野戰的方向發展。
王彥幾人正說著話,忽然有人驚呼一聲“當心”,便見一枚清軍的炮彈直接砸在離他們不遠的一段土牆上。
只見泥土飛濺,牆被砸出一個大坑,上面的泥土便立時垮了下來。不用人吩咐,立刻就有士卒扛著沙袋,將垮塌處重新堆了起來。
當下,王彥被部將們堅決地“請”下牆去,就算明軍火炮壓著清軍打,可這事卻不能開玩笑。
殿下是大軍主帥,萬一被一炮砸中,或是被一箭射中面門,那怕是會軍心動搖,北伐估計立刻完蛋。
以前王彥臨戰必然處於第一線,那時確實也沒少中箭,他臉上身上的疤痕不下十處,但那時是王彥沒有底牌,輸一場就完蛋,所以不得不拼命。
現在的情況不一樣,就算這次北伐失敗,他還有大把的機會捲土重來,卻沒有必要在處於第一線,冒什麼風險。
讓清軍一炮驚了下,王彥沒有堅持,但在下城前,卻交代道:“清軍火炮雖然被壓制,但是孤王料定多爾袞不會甘心,他必定冒著炮火,先行填壕,然後全面進攻。正面的防禦,李過為主,劉芳亮、李定國為輔,你們同心協力,給孤王迎頭痛擊!”
說罷,王彥便在陸士逵的護衛下回了大帳,將營寨的防禦,交給了三人。
王彥一走,果然清軍佇列中衝出數萬人馬,他們推著盾車,躲入洞屋裡,嚮明營而來,看情況確實是想先填平明營前的三道深壕。
李過見此不禁搓了搓手,有些興奮的揮手道,“火炮準備!”
清軍人數眾多,可能是因為害怕明軍的火炮,所以沒有列成密集的陣型,而是散開了嚮明寨撲來。
清軍的陣型鬆散,人馬散佈在曠野上,他們吶喊著,驅散心中的恐懼,明軍只覺得滿山遍野都是敵軍。
多爾袞為了攻打營寨,還是做足了準備,盾車推在前面,極好的為後面的清軍提供了防禦,清軍如牆一樣推進,明軍火銃打在盾車上,火星四濺,卻很少能擊穿,沒有對後面的清軍造成殺傷。
這盾車就是在車輛前面放上大盾,或者在車前放上木板,覆蓋皮革或者是鐵皮,非常堅韌,不過滿清冶煉並不發達,精鐵不多,所以披上的大多是皮革。
多爾袞這回下了本錢,為了鼓舞士氣,他親自在陣前鼓舞,許諾若是攻下明寨,金子、女人要什麼給什麼,誰要是抓了王彥那廝,直接封王。
清軍士卒還沒從“開花彈”的恐懼中解脫出來,但聽到多爾袞的許落,這時也勉強打起了精神。
清軍知道明軍火器厲害,他們也學乖了,決不大規模無防護地暴露在明軍的火器之下!
曠野上,推著盾車的清兵在前,每輛盾車後面,都跟隨著近百士卒和整車整車裝滿了土石的填壕車。
盾車排成一堵移動的牆,向營地緩慢推進,後面的清軍握著弓箭,推著填壕車,彎著腰嚮明營逼近,只聽著銃丸打在前面的盾車上“砰砰砰”直響,清軍緊張無比。
只是前面有盾車擋住銃丸,頭頂卻沒東西防禦,他們對於“開花彈”的恐懼,並沒有消散,擔心隨時會有炮彈落入他們之中然後炸開。
值得慶幸的是,明軍的紅衣大炮,咬住清軍炮陣在打,並沒有將紅衣大炮對準他們。
清軍貓著腰,未來得慶幸,土牆上的青銅炮,卻紛紛開火,一枚枚鐵彈,伴隨著土牆上冒起的白煙,呼嘯而來。
土牆上的明軍,只見背後紅衣大炮轟鳴,出盡了風頭,聞令土牆上的青銅炮終於開火,銃兵待清軍接近壕溝,也一起放銃招呼。
銃丸沒能擊穿盾車,可是在青銅炮發射的鐵彈面前,就像紙糊的一般。
清軍前面的盾車,被炮彈直接擊碎,盾板變成木屑,四射飛濺,後面的清軍紛紛被木屑扎傷,傷害居然不比開花彈差。
李本深在太原城下吃了軍棍之後,現在又充當清軍的先鋒,其實也就是炮灰。
他彎著腰,握刀走在一輛盾車後面,突然土牆上轟的一聲巨響,一個黑色的鐵球衝出白煙,向他的方向急速飛來。
李本深面露驚恐,還不及反應,就聽得“嘭”一聲,擋在他前面的一輛盾車的護板突然炸開,鐵球挾裹著無數的木屑和碎片,將盾車後面的清軍紛紛擊傷。
鐵彈衝出木屑和碎木,直接擊中後面一名把總的腦袋,隨著一聲悶響,把總的腦殼像是個大西瓜一樣炸開,腦漿迸裂向周圍飛散,白花花的腦漿與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