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進攻殿下府邸,我們必須趁著他們沒到,趕緊離開王府!”張家玉在贛南監過軍,帶過兵打過仗,比唐王府裡的幕僚要能應對眼下局勢一些,他說著向唐王行禮道:“殿下,現在只有讓捧日軍,同錦衣衛打起來,吸引他們的注意力,然後我們才能越牆而拖。”
“好!”唐王沉默了一下,才緩緩的點了點頭,自古以來政治鬥爭失敗的人,多沒有好下場,被毒殺被淹死,非正常死亡的比比皆是,“安排一下,我們趕緊出發!”
唐王這一點頭,跟隨他多年的捧日軍,便被他放棄了。
心軟的人,成不了大事,也做不了上位者。
王府門外,因為突然出現的幾名漢子,錦衣衛和官兵已經同捧日軍打了起來。
幾名捧日軍見錦衣衛要拿人,立刻一起動手,同堵在門前的錦衣衛發生了衝突,但是錦衣衛畢竟是明軍中的精銳,各個身懷絕技,而捧日軍是宗室子弟,再怎麼練,也不可能比得上真正的精兵。
一名捧日軍小旗衝上來,遇上一名普通的錦衣衛,那錦衣衛狠狠一拳,擊中小旗下巴,小旗慘叫一聲,身體便倒飛回去。
捧日軍都是宗室子弟,本來對朝廷就滿懷怨恨,現在錦衣衛又來堵門,他們早就忍無可忍,終於紛紛衝了過去。
近百名捧日軍就這麼和官兵、錦衣衛在王府門前扭打在一起。
拳頭、腿腳,牙齒,身上能用的傢伙,都成了他們的武器,吼叫聲大罵聲成片響起。
不過兩邊都沒有接到明確的命令,還能把握分寸,錦衣衛人手不足,怕一旦動手,唐王會乘機跑掉,捧日軍在此種情況下,也不敢主動讓事件升級,雙方都還比較剋制,並沒拔刀,拔刀了性質就變了。
錦衣衛是活魔王,宗室出身的捧日軍也不是省油的燈,都是常常在南京城內惹事的主,打架鬥毆是常有之事,根吃飯沒啥兩樣,大家都懂規矩,打架只動拳頭不拔刀,只要不出人命,事情就不算大。
雙方拳腳相向,可是還都沒有拔出兵刃,一個個只是用拳頭扭打。
在前門的捧日軍將領叫朱器,比唐王的輩分還高一輩,與唐王父親朱器一輩,唐王得喚他叔叔,不過他祖上是太祖皇帝二十三子唐王朱的庶子,所以爵位很低,是底層的奉國中尉。
像他這樣底層的宗室,活的還不如普通人,他隨著逃難的隊伍一路逃到廣州,朝廷又顧不上他們,甚至急於甩了他們這個大包袱,他一家沒了生活的來源,而因為宗室的身份,商人也不敢僱傭他,他便只能去碼頭做最低等的苦力。
當時明朝的財政幾乎是處於崩潰的邊緣,物價奇高,他的工錢還不夠他自己吃保,更加不要說照顧家人。
在他妻兒餓得不行時,他聽說了唐王在救濟宗室,與是也跑到唐王府邸尋求接濟。
那時唐王就將他的俸祿擺在大廳上,但凡有困難的宗室,來了便可直接去取,絕大多數的宗室,都是一拿十多兩銀子,唯有他每次只拿一兩,剛好買點米救急。
幾次下來,唐王發現了他,覺得他很有品行,便讓人給他送去了不少銀子,幫他買了屋宅,並讓他到王府做事。
他爵位雖然不高,可是因為唐王看重他的品行,他又屬於唐藩一脈,所以很得唐王的重用,他也感激唐王的幫助,對唐王忠心耿耿。
朱器的武功不錯,簡潔犀利,一個人應對兩三人,卻絲毫不落下風,但其他捧日軍計程車卒卻被打得極慘,他們對付地痞流氓,權貴的家丁還行,可是遠遠不是錦衣衛的對手,一個個被打得滿地哀嚎,連百戶官都被打得頭破血流,掉了兩顆門牙。
朱器見手下被人欺負,血湧上頭頂,哪裡還忍得住,眼睛都紅了,他大吼一聲,一躍而上,一腳將一名士卒踹出去一丈多遠。
他見一名警衣衛百戶,正騎著他手下一名百戶猛捶,正要奔著那名錦衣衛百戶而去,王府內忽然跑出一名侍衛,穿過混亂的人群,在他耳邊一陣低語。
朱器神情一變,唐王下令讓他攻擊錦衣衛,吸引官兵的主意,可以眼下的局勢,捧日軍就全部交代在這裡了,唐王殿下是捨棄了他們。
一時間,朱器的神情黯然,不禁回頭望了王府一眼,心中有個東西破裂了。
朱器一失神,一名錦衣衛上來就是給他一拳,將他打得後退幾步,那錦衣衛得手後,立刻又搶上前來,朱器心中殺機頓起,拔出刀來,直接迎面狠狠捅入那錦衣衛的腹部
唐王殿下可以捨棄捧日軍和他,但他卻不能不忠於唐王殿下,朱器猛地拔出帶血的戰刀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