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劉體純微微一愣,隨即臉色有些猙獰,手緊緊的按住了刀柄。
他和他兄長劉體純都是順系的人,堅決站在楚王一邊,甚至是想助楚王取而代之。
在大明朝,他們實在缺乏安全之感,總覺得有一天會被清算,心中的芥蒂很難解開。
這次他奉命抄了唐王府邸,殺了那麼多人,便更加沒有回頭路,他不將唐王拿下,是絕對不會心安。
“備馬!”劉體仁當即一聲大喝,親兵遷來馬匹,他翻身上馬,立刻一夾馬腹,疾馳而出,“追,隨本將前往通濟門,不能讓他們跑了!”
四五十名親兵,也立時翻身上馬,緊隨其後,奮力抽打著馬臀,在街道上飛馳。
唐王和張家玉都知道,以捧日軍的戰力,肯定是抵擋不了多久,錦衣衛很快就會攻破唐王府,到時錦衣衛發現唐王不在府中,必然全城搜捕,加強巡視。
如果時間不緊,唐王一行完全可以等到天黑之後,透過內應,墜城而出,可是因為錦衣衛馬上就會發現他們不在唐王府,必然會加強城門的防守和夜間城牆的巡視,然後全城抓捕,所以唐王一行,只能趁著捧日軍爭取的時間,趕緊出城。
通濟門,韓常內心不斷盤算著辦法,他緊張兮兮的樣子,讓原本正交談的趙、周兩人,逐漸發現了異常,趙廷遷皺了下眉頭,一手搭在刀柄上,周榮則歪頭看著他,忽然喚道:“韓百戶?”
“嗯啊”韓常回過神來,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,“周百戶想說什麼?”
“沒什麼。”周榮盯著他看了一會兒,見韓常額頭冒出一層細汗,手也搭在刀柄上,“韓百戶好像有點緊張,方才都失神了。”
特殊時期,趙、周兩人是武院的同窗,知根知底,可是這個韓常什麼路數,兩人卻不太清楚。
唐王樹大根深,黨羽眾多,錦衣衛難免會有遺漏。
韓常感受兩人的懷疑,他頓時慌張起來,忙摸了一把額頭的汗,掩飾道,“哎呀,許是染上了風寒,精神有些不振,還盡出虛汗!”
趙廷遷見他臉色確實有些慘白,卻不曉得是被他兩個冷不丁的一問給嚇的,“臉色是有些不好,要不韓百戶回去歇著吧,我去給你向千戶告個假!”
韓常聞語,內心頓時一陣糾結,他若是點個頭,現在就可以回家躲過一場災禍,但他是唐王的人,受過唐王的恩惠,此時離開等於就是出賣了唐王。
這是不忠不義,他內心雖然恐懼,但是卻做不出來。
韓常想清楚之後,內心有了決斷,整個人頓時鎮定不少,他訕笑道:“眼下城中混亂,正是用人之際,我怎麼可以翹班!這點小問題,忍一忍就過去了,等城中穩定後,再休息不遲!”
聽他這麼說,趙、周兩人的防備便減弱了一些,周榮的手離開了刀柄,隨即笑道:“非常時期,確實該以公務為重,那韓將軍就堅持堅持,相信亂黨很快就會被錦衣衛清除乾淨!”
三人正說著,遠處幾輛馬車,卻忽然向城門駛來。
“有人來了!”趙廷遷提醒了一句,臉上立刻一沉,剛放開刀柄的手,又攥緊了戰刀。
魯王兵臨城下,雖然兵力不足以包圍南京,但是南京各門還是緊閉城門,沒有大都督的命令,誰也不能出城,這一行人趕著馬車來通濟門是想幹什麼?“攔住他們,不許接近城門!”周榮扶著城牆,也向下吼了一句。
南京城中,權貴不少,魯王兵臨城下之後,不少人都想出城避難,但守軍將城門一關,想出城的都被擋了回來,甚至關入獄中軟禁。
趙、周兩人還不知道唐王已經逃出了府邸,只以為是哪家權貴,見南京城亂,又想著這出城。
不用兩位百戶命令,下面計程車卒已經站了出來,為首一名小旗,向前一伸手,高聲喊道:“停車!大都督有令,任何人不得出城,違令者立刻鎖拿入獄!”
“大膽,唐王殿下的車駕!誰敢阻攔!”
最前的一架馬車上,扮做車伕的老先生蕭琦一聲大喝。
他四十多歲和大多文臣一樣,身子瘦弱,鬚髮夾雜著白絲,整個人就是一枯瘦的老者,可是卻中氣十足,一聲吼出,將城門附近的守軍都鎮住了。
“唐王?”趙、周兩人,不禁互看了一眼,兩人頓時色變,錦衣衛不是已經包圍了唐王府,沒想到唐王居然會出現在城門前,兩人先是一愣,可隨即紛紛大喜起來。
“不錯!”趙、周兩人正大喜之際,他們身後的韓常忽然臉色猙獰起來,兩人聞聲,還沒來的急轉過頭來,韓常“噌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