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替張存仁傳遞命令,陛下確實就在觀中,其中一人還在觀內待過,被我帶了過來,剩下的則全部殺了!”
秦鋒說完,將一封帶著血跡的信交給戴之藩,然後一揮手,幾名明軍就將一名清兵頭目推了上來。
戴之藩先拿起信看了看,臉上立馬露出喜色道:“張存仁寫給紫光觀內的清將,讓他明日秘密押著陛下出觀,同他匯合,然後一起返回福京。看來我們來的正是時候,今晚必須動手了!”
這時戴之藩遂即又將目光移動向那清軍頭目,只見他早以嚇得戰戰兢兢,於是儘量用溫和的語氣道:“你也是漢人,只要你配合本將,本將便不會殺你。當然,如果敢隱瞞欺騙,那麼你也活不成。你也不用報什麼僥倖心理,實話告訴你,本將乃是大明楚國公的部眾,楚國公率領三十萬大軍,已經從衫關秘密進入福建,張存仁今晚就要灰飛煙滅,所以絕對不會有清兵過來支援紫光觀。”
戴之藩瞎吹一氣,那頭目顯然也聽過王彥的名聲,嚇得連連擺手,跪地磕頭,“不敢~不敢~小人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。”
這頭目顯然還是讀過幾天書,有些學問的人,在清兵之中,應該屬於文職。戴之藩點點頭道:“那我問你,道觀裡囚禁了多少人?天子被關在何處?有多少人看守?”
“回稟將軍,觀裡囚禁了一百多人,都是明朝的大官,隆武皇帝和曾皇后、小太子被關在西廂,據說這幾天都沒有進食,看守的清兵有兩百多人,都是張總督的親兵~”
那頭目像倒豆子一樣,把知道的全部都說了出來,心中顯然害怕極了,戴之藩遂即站起身來,向下面的道觀張望,於是又折下一根樹枝,在地上將道觀的佈局畫了出來。
“你過來,將陛下的位置,清兵的分佈,全部標示出來。”
王彥行軍打仗,十分注重地形,自從有宋氏兄弟幫忙製作沙盤,幾乎每次作戰,都會先製造沙盤,使戰場一目瞭然,戴之藩受王彥影響,自然也十分重視戰場地形的研究。
那頭目有些顫抖的接過樹枝,看了地上的圖畫一眼,又看了看下面的道觀,弄明白布局圖的意思,才慢慢的開始邊說,邊指起來。
這時隨著頭目的訴說,戴之藩、秦鋒等人已經基本明白了道觀內的佈局,以及清兵的分佈。
秦鋒遂即說道:“將軍,清軍在道觀前後都布有重兵,周圍還有人馬巡哨,末將建議裡應外合,翻牆殺入。”
戴之藩點了點頭,“那本將就假扮送信之人,帶著十名士卒,先混入觀中,接近西廂,將陛下保護起來,你便帶人從西面翻牆進來,與本將匯合。”
秦鋒聞言,搖頭道:“怎麼能讓將軍犯險,還是末將進去吧~”
戴之藩搖搖頭道:“本將當初跟隨國公,在溫州府擁立陛下,陛下登臺祭天告慰上天,本將就站在祭壇之下,接受過天子的檢閱,因而有幸目睹龍顏,你又不識陛下,與本將爭什麼爭呢?”
秦鋒無話可說,戴之藩遂即又對一旁的頭目道:“我看你也是讀書之人,不知姓名為何,祖籍何地?”
那頭目聽了戴之藩的話語,已經意識到眼前明將的不凡,連忙說道:“小人丁四喜,乃是蘇淞府的生員,現在是張存仁幕下書吏。”
戴之藩點點頭,“本將乃楚國公帳下,忠勇鎮統制戴明章,爵封邗侯,你若助本將救出陛下,今後必有重賞,做個知府不難,你若敢害本將,楚國公絕對饒不了你。天地會的名聲,你也該知道,總舵主胡為宗,就是楚國公的心腹,他與本將也交集甚候,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,也勢必殺之。你明白嗎?”
丁四喜聞語有點懵逼,他雖然想到戴之藩來頭很大,但也只是認為,他不過是王彥手下一員裨將而已,卻沒想到對方既然是大明的侯爺。
戴之藩是揚州人,揚州古代屬於邗國,所以封為邗國,王彥是楚人,所以封楚國公,以後如果封王,也只能是楚王,古代有地名的爵位不是隨便亂封的,都有一定的規矩。
這時丁四喜早以嚇的腿軟,連忙再次跪下,他來自江南,自然知道天地會的能力,那可是連洪承疇都敢刺殺的恐怖組織,他怎麼能不害怕,於是連連磕頭道:“小的一定助將軍救出陛下,不敢有絲毫迫害之心。”
生員的身份,本來十分高貴,但這丁四喜投清之後,儼然已經城了一條搖尾乞憐的野狗,戴之藩見此,遂即將那封信又還給他,然後說道:“你平復一下情緒,本將去換身衣服,一刻鐘後,我們出發。”
戴之藩外粗裡細,當初便一人將鄭之豹擒出了泉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