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對他而言,顯然太可怕了,讓他寢食不安,想到此處,他突然站起身來,一手按著腰刀,大步竄下堂去,直接就給兩個被親衛反綁的叛將,一人一腳,把他們死命的踹倒在地上。
兩將鎧甲破爛,渾身血跡,顯然受創不輕,他們重重的倒在地上,卻又倔強的掙扎著站立起來。
佟養甲大怒,猛然抽刀,就用刀背劈頭蓋臉的砸在一人頭上,鮮血立刻流下,糊了叛將一臉。
“說,為何背叛大清,為何要在城中作亂?”佟養甲把刀架在叛將脖子上,厲聲喝道:“城中還有多少同黨?你不說,就活剝了你。”
歷史上,佟養甲極為慘忍,在對付抗清義士之時,多用腰斬,活剮等手段血腥鎮壓,明大學士陳子壯兵敗被俘之後,被他腰斬,陳邦彥被俘虜之後,被他活剮於市,史料上也留下了多處“寸磔之”的記錄。
被威脅的叛將,算是這次兵變之中,職位最高的人之一,名喚金祚裕,是個千總,他抬起頭來,臉龐已經被鮮血所汙,看不出本來面目,“為何背叛?老子連大明都不顧,憑啥給滿清賣命。當初舊主投降,我等被裹挾投清,滿清於我有何恩惠?如今漳州以是孤城,破城是遲早的事情。舊主公子領大兵來收漳州,鄭家兵馬就在城外,王相公、國姓爺投書城招降,我等自然要反。因為跟著你們,最後只有死路一條。”
鄭家經營福建十餘載,百姓安定,士紳富裕,雖然沒給朝廷上多少稅,但人們的生活,並不比浙省,江南差上多少,所以鄭氏在福建還是有許多死忠之人。
叛將的話說中了佟養甲的痛處,眼下的漳州,無論怎麼掙扎,都是必死,佟養甲聽了,飛起一腳,再次將金祚裕踢飛,他重重砸在牆壁之上,口中鮮血噴出,但佟養甲還不解氣,趕上前去又是一刀砍斷了一條大腿,只見血流如注,金祚裕沒來得及哀嚎,便昏死過去。
“你說,城中是否還有同黨?”見金祚裕昏死過去,佟養甲又提刀指著另一人,鐵青著臉怒喝道。
那將是個把總,他看了昏死的同袍一眼,臉上怒出憤恨之色,突然怒吼道:“整城都是我的同夥,你能殺盡麼?李督鎮也是~~~”
他話沒說完,就被佟養甲一腳踹飛,掙扎著坐起來之時,嘴裡鮮血已經溢個不停。
“將他們帶到校場,會同那兩百俘虜,一起押過去,當著眾軍之面,全部剮了,本官到要看看,還有誰敢背叛大清~”
李成棟受了重傷,漳州的防守就落在了佟養甲的身上,折騰了大半夜,他才睡下,夢裡更是噩夢連連,驚得他流出了一身冷汗。
李成棟回到府邸之後,雖然有傷在身,但一夜未眠,他讓人把李元胤放出來,叫到身邊,秘密商議。
為什麼把李元胤關起來,則是他擔心佟養甲懷疑他,以此來取得佟養甲的信任。
眼下的形勢,李成棟本人受傷,城內萬餘鄭氏降卒又出現了不穩之態,佟養甲雖然以血腥手段鎮壓,可未必能真真壓服。
此外,糧草和城內房屋焚燒大半,漳州也沒有了長久堅持的本錢。
李成棟十分看重自身利益,等李元胤到他面前,他便直接說道:“吾兒想法出城一趟,告訴王相公,本鎮願意反正,不求平級任用,但至少得給一個總兵的職銜,最好還能繼續鎮守漳州。如果王相公不同意,便退而求其次,就說本鎮願意獻上所有財寶,請他高抬貴手,放我一馬,我願放棄漳州,只帶本步人馬撤回福州。”
第478章再談條件
次日清晨,佟養甲頂著黑眼圈準備城上視察,這本是李成棟做的事,但現在李成棟差點被開膛破肚,就得他這個巡撫上城,穩定軍心。
其實他上城也未必能起什麼作用,昨晚的大火,十里可見,何況城內計程車卒,軍中已經謠言四起。
他雖然在鄭氏降卒面前,活剮了數十人,又斬首近兩百人,以血腥的手段,嚇住了不少士卒,但也使得部分降兵心中十分氣憤,畢竟殺的都是他們閩人。
此外李成棟受傷沒有上城,李部計程車卒,心中也不免有所動盪,佟養甲匆匆吃了幾口早飯,就讓親兵牽馬出門。
他來到城上,從最為緊要的北城開始巡視,沒走幾步便看見城上十多名士卒圍在一起,他走過去,臉色一寒,便呵斥道:“值哨期間,你們這是在做什麼?是想吃軍棍嗎?明軍攻到眼皮底下,你們都不知道!”
在漳州,清軍對李成棟又怕又敬,但對佟養甲就只剩下害怕了。
士卒們聽了話語,臉上漏出一陣恐懼,連忙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