佟養甲以鐵腕治軍,也是沒有辦法,因為綠營和降卒,在清軍的序列裡,確實就是最底層的存在,而八旗的編制又只有那麼多,他無論怎能籠絡,綠營的待遇還是比不上八旗,而且他現在也沒有什麼手段能夠收買人心,所以他只能用殘酷的手段,鎮壓一切可能的反叛,讓綠營和鄭氏降兵害怕,不敢反抗。
這和滿清靠著屠殺來震懾百姓一樣,漳州城內的八旗兵也只是少數,他們需要建立恐怖,讓綠營和降兵感到恐懼,從而不敢反抗。
城上的一幕,落在眾軍士的眼中,佟養甲下命收繳明軍的勸降書信,但誰敢拿出來呢?大部分士卒不是私藏,就是悄悄丟到城下。
八旗兵收繳上來的書信寥寥無幾,佟養甲頓時大怒,吩咐八旗兵進行搜查,八旗兵知道一旦城破,他們肯定沒有活路,所以行動起來,比誰都狠,只要被他們懷疑,基本都直接拿下。
一天之內,八旗兵又找出兩百多人,以私藏書信的名義,將這些人全部押上城頭斬首示眾。
城上一時間人頭滾滾,血撒滿地,但也確實震懾住了綠營和鄭氏降兵。
是夜,因為昨天城內的變故,明軍判斷城內的清兵已經動搖,出現了反清勢力,所以明軍停下了定於白天的進攻,連夜在王彥帥帳之中,進行商議。
這時一名士卒,突然進得帳來,來到王彥耳邊低語,他聽了眉頭一挑,“帶他進來。”
不一會兒,帳外親兵掀開帳簾,一人步入帳來,裡面的明軍將領頓時齊齊望去,不是別人,正是前些天被王彥放回城中的李元胤。
他一進來,在眾人目光的注視下,走到中間,便行禮拜道:“罪將,拜見王相公!”
王彥不快的道:“本閣放汝回城,勸汝父來降,多日不聞音訊,今以勢窮,還來做甚?”
對於李成棟這人,王彥確實比較惱火,屢勸不降,殺他手下將士甚多,已經與明軍諸將結下仇怨。
李元胤也知道,之前王彥提出放他父子一馬,結果李成棟想要爭取更好的條件,不予理睬,可試想以王彥得身份,如果那麼容易被要挾,以後攻城拔寨,清將紛紛效仿,那他還怎麼作戰?
此時,李元胤也沒有辦法,只得再行一禮,“回稟王相公,罪將回城之後,確實勸過家父,然家父以為相公所給條件,將士們無法接受,猶豫幾日,所以今日派罪將與相公重談條件。”
王彥冷笑道:“士卒無法接受,本閣看是他李成棟自己無法接受吧!本閣到要聽聽他想要什麼條件,你直接說來,看本閣麾下將帥答不答應!”
以昨日城中大火來看,漳州城的情況,肯定已經十分惡劣,王彥現在是有恃無恐。
李元胤見此,知道李成棟的條件基本是異想天開,但他還是要完成李成棟交代的使命,於是硬著頭皮說道:“若相公能夠讓家父繼續鎮守漳州,委任家父總兵之銜,則家父願意擒殺佟養甲,向相公獻城。”
“殺我數千將士,還想座鎮漳州~”李元胤語畢,王彥未言,李過卻拍案而起,臉上滿是怒色。
明軍這次本來的目標就是拔掉漳州,而以李成棟的表現來看,反覆無常,只重利益,這樣的人即便再能打,也並不值得王彥和朝廷信任,此外李成棟降清之前是徐州總兵,現在造孽甚多,勢窮投降還想做漳州總兵,未免自視太高了。
王彥冷臉開口道:“如當初本閣兵臨城下之時,李成棟開城投降,總兵之銜,本閣絕不吝嗇,但此時,哼,他還想要漳州總兵,就異想天開了。你可回去告訴他,他現在投降,還有機會去撫州挖礦,若等本閣破城,必定殺他祭奠戰死的亡魂。”
李元胤聞言,不禁沉默半響,一會兒後,他乎有些猶豫,欲言又止,最後還是說道:“相公,既無總兵官銜,家父還有一議,家父願意獻上所有財物,只請相公放過一馬,如此相公可得漳州,家父則帶兵撤到閩江東岸。”
王彥聽了,眼中散發出一陣殺氣,怒道:“汝滾回去,告訴李成棟,財物本閣自會親自去取。”
李元胤臉色一陣煞白,這時陳邦彥卻站起來,出列道:“李將軍可先到帳外等候片刻,待陳某與閣部再商量商量~”
第479章離間之計
陳邦彥作為王彥的主要謀士,他這麼說,肯定有其用意,王彥見此,揮揮手道:“帶他下去,等會兒傳喚,”李元胤只得行禮,然後被士卒領著出帳。
等他一走,王彥猜測著陳邦彥的用意,問道:“先生可是想將計就計?”
“李成棟的財物確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