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年池州之戰時,王彥與他們就相處的並不愉快,現在擒獲兩人,自然約帶自得之色。
兩人聞語,馬得功不再掙扎,他知道自己是難逃一死,能跪滿州主子,自然能跪王彥,說不定還能少些折磨,沒必要還在乎跪不跪誰,但田雄卻罵道:“王彥,當初你不過一個小守備,比老子還低一頭,今日是譚泰無能,張存仁無義,老子才落在你的手裡。這算老子時運不濟,算老子倒黴,老子現在只恨在南京時,一時貪功,沒能生擒你,不然你安能在老子面前耀武揚威。”
這場仗,對於田雄、馬得功而言,確實輸得有些冤枉,都沒能刀對刀,槍對槍的與王彥正面對上一場,力氣還沒使出來,就被生擒,實在有些憋屈,不過計謀本來就是戰爭的重要部分,他們不服氣也沒有用處。
南京之行,王彥確實害了不少人,連劉順也險些死在城中,這是他年輕時的義氣之舉,考慮不周,怪不得別人,但若不是這個田雄,起碼龍泉寺裡不會被焚燬,諸位大師也能夠保全下來。
此時王彥被他勾起了回憶,目光中散發出陣陣殺意,田雄既然落在他的手裡,國仇私恨加在一起,他就沒有活著的可能。
王彥現在的身份,也沒必要和他進行口舌之爭,於是直接吩咐道:“親衛,先拔其舌,再去四肢,然後送往廣京交予刑部,剮於安宗皇帝靈位之前,以告安宗皇帝英靈。”
“王彥,老子做鬼也不放過你~”田雄聽了,立刻破口大罵,連連詛咒,他身體掙扎不停,但恐懼卻讓他臉色慘白。
死不可怕,可怕的是求死不得,田雄連連爭扎,但一旁計程車卒得了吩咐,立刻撬開他的嘴巴,以鐵鉤勾住他的舌頭,然後一刀割下,頓時鮮血飛濺。
這還沒完,那百戶戰刀一揮,田雄的一條手臂,就齊齊斬下,另一名士兵則連忙在他的傷口上撒上金瘡藥,然後用棉布包裹起來。
這到不是為了田雄好,而是因為去四肢是個技術活兒,操作不當,極有可能使人當場身死,四肢也不能同時砍,得邊砍邊治,不能一步到位。
一旁的馬得功,看著田雄倒在地上哀嚎,但卻哇哇的發不出聲來,頓時一屁股癱坐於地,臉色比紙還白。
王彥見此扭頭問他道:“爾將安宗皇帝獻給清廷之時,可曾想過今日?”
馬得功不敢抬頭,答道:“鬼迷心竅,一念之差。”
王彥點點頭,算他還有悔過之心,反正結果都是要剮於安宗靈前,此時便不在施以折磨,“將二賊都帶下去,不日押到廣京,獻祭宗廟。”
北宋二聖被擄,被宋人視為奇恥大辱,明安宗皇帝雖然不是什麼明君,但他畢竟是大明的象徵,他被滿清擄到北京,施剮行於市,對於大明而言,何嘗不是奇恥大辱。
《東周列國志》中有言,“君父之仇,禮不反兵”。意思就是說,君父之仇,不共戴天,遇到了仇人,不用回家拿兵器再來報仇,這個時候揮著拳頭也要直接上。
古人報仇,都要拿仇人的腦袋,到墳前祭奠。甲申以來,大明遭受的恥辱有太多太多,這些都需要後人來洗刷,今天王彥算是報了其中一件。
田雄、馬得功被押下去,俘獲的紅甲蒙古,直接推到溪邊梟首,綠營兵之中屬於田雄、馬得功部計程車卒,直接趕入河中溺死。
原來的黃鎮之兵,被田、馬二人收編的綠營兵,總旗以上軍官盡數斬殺。
木蘭溪西岸,一萬四千綠營兵,最後只剩下兩千多人,王彥將這兩千人撥給王起俸,表其為漳州總兵,由朝廷任命,但歸鄭成功節制,算是王彥與鄭成功之間的一個緩衝。
另一邊,大量的清兵屍體,沿著木蘭溪流入大海,興化府沿海之地,全民譁然,震驚無比,平海衛、崎頭等地,士紳立刻捕殺清廷偽官,聯絡官軍宣佈反正。
張存仁、譚泰僥倖逃脫,帶著盤踞在木蘭溪東岸的三千綠營,奪路而逃,清軍在莆田等地的駐軍亦全部向閩江東岸逃竄。
回到福州,張存仁一面清點人馬,一面快馬奏報江寧說明福建敗局,然後將延平守軍抽調大半,組織人馬守衛福州,不敢再跨過閩江一步。
王彥一路追擊,直到追至福州對岸的方山,才收兵掃蕩閩江西岸,一路州縣全部望風而降。
這時鄭成功以泉州為福建省府,閩江西岸,除了駐有重兵的延平和被困的漳州之外,其餘州縣,傳檄而定。
泉州府內,鄭成功意氣風發,他現在已經光復了半個福建,不過王彥沒有繼續攻打福州,而是選擇掉頭去打漳州,這還是讓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