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殺”一聲怒叫,劉芳亮馬槊一指,明軍騎兵就直衝過去。前面的騎兵賓士中,將短管火銃拿起,瞄準了迎面而來的金騎。
馬軍在戰馬射擊時,往往需要一手握住韁繩,單手持銃射擊。步軍用的長管銃,銃管太長,單手拿不起,所以明軍騎兵多拿短管銃。
王進寶看見明軍騎兵的火銃,卻並沒有躲閃,金軍各持兵器,瘋狂的催動戰馬,做決死衝擊。
一片密集的銃聲響起,迎面而來的金騎,像撒豆一樣墜落,王進寶身子一顫,一枚彈丸直接擊中他左肩。
放了一銃的馬軍,頓時一拔馬韁,向兩邊散開,後面手持馬槊的騎兵衝擊向前,王進寶身子在馬上搖晃兩下,剛剛穩住,劉芳亮便一槊刺出,正中他的心窩,將屍體從馬上捅下來。
殘餘的金軍騎兵,突入明陣,兩軍騎兵連連墜馬,不過金軍騎兵人數太少,未能透陣而出,便紛紛墜亡,明軍所過之處,地面上墜亡的屍首,悲鳴的戰馬,入目一片,訴說著金軍的悲涼。
一聲戰馬嘶鳴,劉芳亮勒住戰馬,回首看了地上的屍體一眼,又見衝入兩千多騎兵中的金軍騎兵,被明軍連連捅落下馬,他頓時又一拔馬韁,怒聲道:“追!”
豪格在四百餘御林軍的護衛下,倉皇奔逃,未多久,身後馬蹄大作,明軍陰魂不散,又追殺上來。
這時天色已經接近黃昏,激戰一日的金軍滴水未沾,早已人困馬乏,就算人能熬,戰馬也撐不住了。
不多時,明軍便又拉近了同金軍的距離,遏必隆心裡大急,這麼下去用不了多久,明軍必然追殺上來。
遏必隆忽然對一旁的伊爾登道:“八哥,你帶陛下走,堅持到天黑,便有機會逃脫。”
語畢,不等伊爾登點頭,遏必隆便勒住了馬韁,他是豪格的御林軍親衛副統領,他一停下來,四百騎兵停下來一大半,只有十餘騎,護著豪格繼續逃命。
金國倡導漢、滿、蒙三族一體,表面上說不分彼此,但是畢竟立國時間尚短,不可能這麼快融合,金國的軍權被漢族軍閥和內閣把持,豪格也需要他的勢力,所以御林軍作為唯一他能完全掌控的兵馬,豪格必須要保證御林軍的絕對忠誠。
因此御林軍中**成都是滿蒙子弟,剩下一兩成,則是各個漢族軍閥的子侄,表面上是提拔到豪格身邊當侍衛,事實上是送到御林軍中為質。
停下的騎兵,多是滿人,自從四川一戰後,豪格不捨得使用他們,一直養在長安城內。可到了這個時候,他們必須要站出來了。
遏必隆調轉馬頭,目視眾多騎兵,他慢慢的將刀舉起,並沒有怒吼,而是平靜道,“大金可以沒有我們,但不能沒有陛下。現在到大金需要我們的時候了。”
近四百名御林馬軍,沒有振臂高呼,一下哭成一片,不過卻並沒有人逃走,而是紛紛拔出戰刀迎戰。
伊爾登領著十多騎,護著豪格北走,太陽西沉時,見前面一條大河,知道是到了渭河邊上。
眾人騎馬來到岸邊,渭水高漲,河面寬闊,豪格與眾侍衛都是旱鴨子一個,被渭水擋住了去路。
這時,明軍蹄聲漸進,遏必隆與之前的王進寶一樣,很快被明軍所殺,並沒有能為豪格爭取多少時間。
豪格見前有大河,後有追兵,心中已然絕望,不禁仰天長嘆,“天意如此,朕命休矣!”
伊爾登等人不禁翻身下馬,伏地痛哭,“陛下,是臣等無能啊,為能保陛下週全”
豪格搖了搖頭,將腰間寶刀拔出,他看看閃著寒光的刀刃,絕望道:“朕為天子,不能受辱,你們都跟隨我多年,朕沒什麼好給你們的,就送你等一場富貴吧!”
伊爾登聞語大驚,“陛下,臣與明賊勢不兩立,陛下千萬不要衝動~”
正說話之際,劉芳亮領著大軍已經殺到,他戰馬上沾滿了金軍的鮮血,猶如一尊殺神一般,疾馳在前。
這時他看見遠處的豪格一行人被渭水擋住去路,不禁放聲大笑,一邊催動戰馬,一邊用馬槊指著豪格,興奮的大吼道:“哈哈哈,豪格,哪裡跑!”
豪格見此臉色慘白,剛準備橫刀自刎,渭河岸邊一處蘆葦蕩內,卻忽然衝出數百金軍殘兵,卻是索尼先一步逃到渭水,在此等候。
索尼見臨潼明軍衝出,知道金軍已然大敗,他見明軍從南迂迴包抄過來,知道豪格敗了之後,只能往北走,所以先逃到了渭河邊上。
這時索尼領兵疾馳而出,大聲喝道:“明賊休傷天子!”數百金軍便迎面衝向劉芳亮,劉芳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