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彥眉頭一皺,“是這麼回事。去年底炸過一次,不過潼關被金軍加固,爆炸並沒有成功,加上炸了老牆,還有新牆,所以掘地道的事就停了下來。”王彥抬起頭看著李元胤,“怎麼,元伯還想再炸一次?”
李元胤知道之前的爆破,讓王彥對炸塌潼關失去了信心,忙解釋道:“監國,臣確實是想再炸一次,不過不是炸老牆,而是炸新牆。”李元胤忙指著圖紙,“老牆已經轟塌多處,不需要再炸,忠勇鎮昨日完全佔據老牆,也說明老牆不是問題,關鍵是後面的新牆,他未遭受大炮的直接轟擊,所以牆體還比較完整。”
王彥端起水杯喝了一口,一時不語,半響後問道:“潼關異常堅固,前面爆破老牆效果便不明顯,新牆能炸塌嗎?”
李元胤見王彥明顯動意,忙說道:“監國請看,新關城是金國這兩年趕築出來,他比老關城高,但卻窄了許多,臣以為完全可以試一試。臣以為這麼短的工期內,金國築起這樣一道關城,堅固程度必然不及老關城,況且新牆建在老牆之後,不用承受炮擊,相信金國也沒想過把他建得多堅固。”
王彥想了想,反正明軍人多,物力也足,試一試又何妨?想到這裡,王彥不禁點了點頭,“好,那元伯就再炸它一次。”
李元胤領命之後,明軍便又開始掘地作業,而在此期間,明軍對於潼關的攻擊卻並沒有停下。
五忠軍、武衛軍、振武軍全當是練兵,輪番進攻,以車輪戰的形式來疲乏金軍。
三月二十五日,明軍繼續近前攻城,戰鼓一起,近萬將士便扛著器械,在火炮的掩護下,蜂擁衝向潼關。
這時李元胤已經將地道挖到了新牆腳下,並埋好了火藥。
就在明軍與金軍在戰場上殊死搏殺之時,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在新牆底下響起,猛烈的爆炸,騰起滾滾煙塵,碎石橫飛,讓人肝膽俱裂,聲勢駭人。
明軍士卒士氣大振,硝煙未散,便越過老牆衝到爆炸處,但衝近之後,才發現缺口並不大,只有三丈左右。
明軍和金軍在此殊死搏殺,唐通、白廣恩等將親自上陣,將已經衝上新牆的明軍,又擋了回去。
金軍勉強守住了關城,不過明軍雖然沒有攻破潼關,但也是距離破關最近的一次,著實讓唐通嚇得不清。
戰後,一身是血的白廣恩,跟在唐通身後,回到大帳內。
“這麼下去不行,太危險,傷亡也太大了。”白廣恩將頭盔摔在座位上,“要是明軍再來這麼一次,咱們未必能頂得住。”
唐通把頭盔放在一旁,雙手撐住帥案,把頭埋在兩臂之間,沉默了半響,忽然抬起頭來,“陛下的計劃因該已經執行的差不多了,咱們在堅持幾天,等命令一來,就立刻撤走”
明軍的進攻再次被挫敗,不過明軍卻沒有氣餒,反而越戰越勇,他們已經嗅到了勝利的氣息,察覺到金國快頂不住了。
二十五日的進攻後,王彥召集眾將議事,總結一下經驗,準備下次進攻時,便一錘定音,一腳踹破潼關。
劉芳亮第一個發言,“今天這缺口要是再大一點,我們就衝進去了。臣建議地道可以繼續挖,再炸塌一兩處,絕對能衝入潼關。”
張名振也說道:“咱們人多,臣建議可以幾條地道一起挖,只要有一條地道成功,不被金軍發現,再炸塌一處,絕對能突入關內。”
王彥聽著眾人說著,眾人大多都覺得這個地道挖得好,贊同繼續炸城,“既然都是這個意思,那元伯就繼續挖掘地道,不過各部的進攻不要停,但是攻擊的強度可以降低一些。”
“臣等明白!”眾將齊齊領命。
王彥微微頷首,隨即問道:“對了,從江南發來的糧草到了沒有?”
“回稟監國,新一批軍糧已經在路上,五日之內可到洛陽。”黎遂球起身行禮道。
王彥點點頭,“關中正處於糧慌之中,我們入關後,要想站穩腳跟,還得發糧賑濟才行。”
“糧食就是人心,臣知道輕重,一定保證糧食按期送達。”
王彥聽罷,基本滿意,他兵多糧足,也沒有什麼新的問題。當下議定之後,王彥便令眾人各自回去,只等再炸一次,便集中力量一舉奪下潼關。
李過等人魚貫出帳,但他們剛走到營門口時,外面一名插著加急背旗的騎兵,卻疾馳到中軍大營前,大聲喝道:“緊急軍情,要立刻告知監國。”
走到營門前的李過等人一愣,不禁問道:“什麼軍情?”
“孫都督從蒲津關渡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