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彥,但事實是,他只是讓滿大壯,守在新牆觀察嶽州清軍,順便接應王彥而已。
章曠受過何騰蛟恩惠,他當年被人彈劾,以布衣歸故里,何騰蛟留之,委以僉事銜監撫標親軍,後來又拜湖北巡撫,太僕寺卿,可謂被何騰蛟一手提攜。
何騰蛟與王彥交惡,章曠內心深處偏向王彥,現在何騰蛟不見他,使他心裡一陣愧疚,面色不禁微紅。
這時推官吳晉錫,看見這一幕,眉頭微皺,走上前來,“太僕,下官與楚國公有一面之緣,觀其言行甚何督師多矣。太僕一心為國,何不北上尋國公,助其光復楚地,何必在此受氣耶。”
章曠聞語,看了看吳晉錫,不禁嘆了口氣,“督師與吾有恩,吾若棄之,是為不義也。”
吳晉錫皺眉道:“何督師見小利而亡義,見大義而惜身,志大才疏,心胸狹隘,比之袁紹尚且不如,非能扭轉乾坤之人。今國公大勝,大漲民心士氣,下官已經決定北上投之。太僕既不受重用,亦當早做決斷也!”
章曠聽了卻依舊搖了搖頭,“督師雖有諸多不是,但當初左鎮東叛,清軍入侵湖北,湖南之地全靠督師苦心經營才勉強維持下來,此於朝廷有大功也!梓授今日之言,入吾耳,卻不可在對他人言也!”
吳晉錫見章曠如此,隨作揖一禮,“太僕,當斷不斷,反受其亂也。”他說完,就恭敬的退去。
章曠見此,只得微微嘆息,從總督府前離開。
彼時在府內,何騰蛟已經與傅上瑞會面,他本有兩大心腹,宛若左膀右臂,現在卻只招傅上瑞相談。
二人於書房中,交流片刻,傅上瑞以知何騰蛟想法,隨悠悠道:“督師,陛下英明,絕不會使一方獨大,此帝王之權術也!今督師可先一步,將王彥戰功攬入囊中,報之陛下,即便王彥今後在奏報過去,陛下不知真實情況,只會以為兩督爭權,但王士衡以有粵地,若在拿楚地之權,其勢必為陛下所懼,為了考慮制衡,,陛下定然偏向督師也!”
何騰蛟聞語,眉頭一挑,“陛下與本督乃南陽舊識,對本督之言,向來深信不疑,但此次大勝,湘人皆知乃王士衡所為,本督若強行攬功,恐怕不妥也。再者,王士衡出兵前曾有言,若下嶽州,便要楚地指揮之權,本督當時以為他不自量力,必被清軍所敗,就應承下來。現在他若尋本督要權,本督該如何應對耶?”
傅上瑞笑了笑,“督師當局者迷也!以下官看來,督師只需走上一步,所有煩惱自解也。”他說到此處,卻不再往下言,而是拿起一塊糕點,放入嘴中細嚼慢嚥起來。
何騰蛟正來了性趣,見他如此,不禁正了正身子,急切道:“上瑞莫要賣關子,速速說與本督聽聽。”
傅上端見他模樣,心裡十分滿意,待嚥下糕點,才開口道:“其實辦法十分簡單,督師立馬派軍前往嶽州,湘地之人不明白前線之情,即便一仗未打,亦可名正言順,分其功勞也。至於王士衡欲要指揮之權,督師亦可予之,他既然那麼能打,便讓他去同清軍拼個死活。若他敗了,便是不聽督師號令,貪功冒進,若他勝了,督師身為湖廣總督,乃楚地統帥,自然是督師指揮有方,排程得力也!如此好事,督師何自苦耶!”
“哈哈~哈~”何騰蛟聽完,頓時如醍醐灌頂,一拍大腿,高興的大笑起來,“上瑞之言,讓本督茅塞頓開也。若如此形勢,那王士衡便成了替本督辦事的屬官,有功為本督所拿,有過則他去背,本督將立於不敗之地也。”
“正是如此!”傅上瑞也笑道。
這時何騰蛟看著傅上瑞的眼神,已經滿是光彩,“上瑞啊~本督原本以為章曠乃是可用之人,今日方知他不如汝多矣!本督看撫標親軍,還是上瑞統領,更為合適也!”
傅上瑞聞語,心裡不禁大喜,章曠一直壓他一頭,沒想到現在章曠站錯隊伍,卻給了他機會。
這時他心中雖然歡喜,但卻故作猶豫道:“撫標一直都是章大人掌管,吾若接手,怕是不好吧。”
何騰蛟提起章曠,心裡便是一窩的火氣,“哼~沒有什麼不妥,他既然那麼喜歡跟著王士衡,本督便隨了他心願,給他兩千人馬,去嶽州同王士衡一起和清兵作戰。”
傅上瑞聞語,卻是一驚,“清軍在湖北兵力已經不下十四萬,而吾軍新敗,章大人只帶兩千人馬北上,恐怕不妥吧。”
何騰蛟搖了搖頭,“王彥既然能以四千敗兩萬,便說明他很有能力,本督不能再小窺於他,這湘兵都是本督花費銀錢募來,若派去被他吞了,本督今後怎麼號令湖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