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大喜之餘,心情也一陣失落,王彥麾下之人進城多時,顯然所有的好處都被佔據,他們可能連湯都沒得喝了。
這時何騰蛟心中亦是大怒,連連大罵王彥無恥,然後便帶著人馬,倉促進城。
一行人進的城內,卻見武昌城內已經逐漸穩定,綠營兵見明軍進城,立馬全部加入叛亂,四處尋找八旗兵,斬殺之後用做投誠的投名狀。
明軍進城之後,八旗兵便基本被驢營斬殺殆盡,就連總督府也被荊南分守道趙開文攻破,將佟養和等滿清官員擒獲。
戴之藩進城之後,十分輕鬆的便接收了整個武昌城。
“噹噹~”這時何騰蛟帶著一眾將領入城,見街道上已經穩定,一隊忠勇軍計程車卒,敲著鑼,一邊巡視,一邊大聲呼道:“~傳楚國公將令~大軍入城,秋毫無犯,若有乘亂驚擾百姓,劫掠財物,***婦女者,就地陣法,無需審判~”
一眾何軍將領,看著巡視的明軍,又看著地上躺著的綠營屍體,便不敢妄動了。
城破之後,必然會有一段混亂時期,期間入城的軍隊肯定要騷擾百姓,撈一點油水,更有甚者,還會屠城。這種事情,順軍幹過,明軍也沒少幹,真正能做到秋毫無犯的明軍,屈指可數,但何騰蛟手下的這些人,顯然不在此列。
算時間,王彥的部下,應該已經將武昌的府庫控制起來,倒是撈足了油水,但卻不讓他們佔點便宜,實在有些過分,不過他們心裡雖然不快,但王彥的威望擺在那裡,他們卻不敢違抗,只得彈壓手下人馬,不要去觸犯王彥的軍令。
何騰蛟一行人,一路來到總督衙門,王彥也正好就在門口,他見一眾人冷臉過來,卻微微笑道:“本督正要派人去請督師,督師卻自己來了,如此到省下許多功夫。”
“楚國公會好心的請本官麼?”何騰蛟冷眼回道:“本官看楚國公巴不得本官不要進城吧!”
王彥看何騰蛟的態度,也不生氣,而是走到他身前,用只有他和何騰蛟能夠聽清的聲音,小聲說道:“督師這是那裡話,之前你我便有過約定,武昌是湖廣省府,理應由督師坐鎮,我怎麼會不希望督師進城呢?”
“哼~”何騰蛟聽王彥之語,心裡怒氣稍息道:“楚國公的手下,將府庫都快搬空了吧!留給本督一座空城,有什麼用呢?”
王彥聞言,卻故作委屈道:“這一點,何督師可就冤枉我了!督師手下的將領,軍紀如何,督師想必也清楚,如果我不派遣兵馬先將一些重要的地方控制起來,府庫中的銀兩,落在他們手中,還會上交上來嗎?督師與我,各統領一方,手下兵卒近十萬,什麼地方不需要花錢,若沒有銀子,督師又怎麼能經營湖北呢?”
何騰蛟聞言,眉頭不禁一挑,而後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諸多將領,頓時便覺得王彥說的有理,不過他卻立馬說道:“之前說好的,武昌歸本督,那府庫中的錢糧你得全部給我留下。本督日後要經營武昌,需要大把的錢糧,如果沒有這批銀餉、糧草,清兵如果反撲,本督根本守不住武昌。”
何騰蛟的胃口還真大,居然要獨佔武昌府庫的所有銀錢和糧草,不過這對王彥來說並沒有什麼,因為他早有預料,而且這些本來就是準備留給何騰蛟的東西。
今歲湖南大熟,王彥並不缺糧食,而武昌城內起實也沒多少存糧,至於府庫之內的存銀到有六十萬兩,讓王彥十分不捨,但武昌城真正的財富,其實並不在府庫之內,而在清廷官員手中。
清廷入關以來,為了得到漢族士紳的支援,只要是投靠清廷的官員和士人,大都加以任用,而這些人本來就多是些小人,到了地方自然拼命斂財。
這時王彥聞何騰蛟之語,臉上卻故作為難道:“何督師的話雖然在理,但我軍此役付出甚多,將士們也需要獎賞,本督不能沒有表示啊~”
“這個~”何騰蛟聞語,卻一下說不出話來。
王彥見此,遂即說道:“湖北之地,經歷了這番戰亂,想要恢復過來,確實需要大量銀錢。如果本督與何督師平分府庫之銀,卻只能兩邊都做不成事。既然如此,本督便索性成全督師,不要府庫裡的東西,但佟養和等清廷官員,卻需要讓本督全全處理,另外本督北上襄陽,督師還需要調撥郝搖旗、馬進忠兩部人馬聽我號令,如何?”
何騰蛟聽了不分府庫之銀,心裡便鬆了一口氣,對於王彥的要求沒有細想,便答應下來。
在他看來武昌身為湖廣府城,清廷在楚地最重要的據點,所儲備的物資,自然十分豐厚,至於佟養和等人,肯定是要殺掉的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