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日,可有什麼辦法幫助本王恢復江南賦稅,為聖朝效命呢?”
洪承疇聞語額頭上不禁冷汗直冒,“啟稟王爺,江南之地,歷經兵禍,僅江陰、嘉興、崑山、吳淞四地,被殺之民就已經超過百萬之眾,民生早以破壞,加之人心不穩,又有太湖逆賊四處騷擾,要想恢復賦稅,卻十分艱難,卑職以為若能剿滅陳、吳逆賊,再與民生息一載,或可以為聖朝提供數百萬之銀錢。”
“李、吳二賊,本王數次派兵進剿,皆無功而返,確實可恨,奈何八旗不識水戰,綠營又不進全力,始終無法擒賊,著實可恨。”
多鐸頓了頓,又問道:“對了,天地會之事,查的怎麼樣呢?”
清廷正在查天地會,而他居然沒有聽到風聲,這讓跪在一旁的侯方域聽了心裡不禁一緊。
這時洪承疇答道:“天地會之事,卑職已經派遣機密之人秘密探查,到是得到了一些訊息。”
“哦~”多鐸聞言來了性趣,正身做傾聽之態,“這些逆賊都是什麼身份,快快說來,本王要將他們一網打盡。”
“據密探傳回的訊息,天地會乃是南明的楚國公王彥授意屬下大將胡為宗所建,目的便是刺殺和收集聖朝情報。這胡為宗來到江南之後,自任天地會總舵主,與福王政權時的錦衣衛殘餘結合,又得到漕運上諸多幫派支援,在江南之地遍設分堂分舵,如今會眾怕以經不下萬人。”
“會眾萬人?”
多鐸面色不禁一陣沉重。
“這王彥還真是我大清死敵!當初本王就該將他困死在揚州,不然現在也不會如此麻煩。對了,洪大人既然派密探打入天地會之中,可探知其總舵所在,本王定然一舉殲滅這些逆賊。”
洪承疇聞語,卻磕了一頭,“王爺恕罪,天地會組織嚴密,卑職的密探,並未打入核心,所以還不能獲得天地會的機密,不過卑職見議王爺,我大清也該建立此等組織,如此既可以對付天地會,還可以刺探南明的訊息,豈不美哉!”
侯方域聽了洪承疇的話語,心裡掀起一陣波瀾,若不是為了從洪承疇身上獲取訊息,他定然讓會眾不惜代價,也要殺了此賊。
多鐸道是立馬點了點頭,“此事本王會稟告攝政王,但在此之前,本王在江南卻不能沒有作為。那王彥已經入楚,隆武朝廷欲在湖廣取得突破的心思,昭然若現,如今我困頓於江南,一但王彥在湖廣取得優勢,而後在順流而下,封鎖長江,我大清在江南立馬就會形式大危。對此,不知洪大人有何見解。”
洪承疇聞語,思索片刻,才開口說道:“卑職贊同王爺之言,我大清在江南必須有所作為。卑職以為,既然南明能憑藉湖廣的優勢之兵,發動荊楚之役,那我大清完全可以憑藉江南二十萬兵馬,掃蕩浙東,進逼福建。”
“其實無論是太湖上的陳、吳二賊,還是天地會,即便是王彥,都不過是疥癬之疾,只要王爺能掃蕩浙東魯王和福建隆武,反賊便失去根本,不僅江南,天下也易定也!”
第227章陳方言欲除漢賊
秦淮河邊,一座芳草萋萋的老院牆,正是曾經香車寶馬夜上銀裝的秦淮名樓之一花月樓。
如今這些名樓多已經門前冷落,不復往日繁華熱鬧,能夠容納百人的堂內,只有三名士子座在角落,身邊也沒有姐兒作陪,一個個都是一幅心事重重的樣子。
這幾名士子都並非金陵人氏,而是來自福建、廣東一帶的考生。
中國古代趕考,一去數千裡,其中頗為艱難,若途中遇上盜匪,甚至會丟掉性命,所以許多士子進京趕考,若是不中,便會在京師停留下來,以備三年之後再次春闈。
弘光朝建立之後,南方的舉子,就都趕到金陵來參加春闈,但誰想清軍鐵蹄南下,趙之龍等人賣了城池,使他們困於城中。
如今他們被迫剃髮,南歸的路上,又有清兵設卡阻攔,所以只能待在城內。
此時真可謂百無一用是書生,他們空有一腔才學,卻無謀生之計,而在家國危亡之時,亦沒有辦法力挽狂瀾。
清兵佔據金陵後,他們手中盤纏也多是用盡,原來的同窗舊友,不願意降清的家產多被侵奪,自身難保,而投降清廷的,他們又恥於為伍,不願意接受接濟,唯有秦淮河上的姐兒,自古便有供養文人墨客的傳統,所以他們就只能棲身在著煙花柳巷之所。
“聽說天子已經下詔,不剃髮者為順民,剃髮者為難民,不再如之前妄殺,我等歸鄉之機以至矣。”
“唉~天子雖然不怪罪我等被迫剃髮之舉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