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殘破的軍旗和斜插著兵器之間,撕咬著蒙古人的屍體。
科爾沁的勇士雖然盡力襲擾,但是卻阻止不了明軍對於牧民的掩殺,他們最終沒能保護好牛羊和眷屬,只能在傍晚時分,絕望的撤離了戰場。
明軍也算是輕騎兵,可與蒙古人比起來,他們至少多了三四十斤的人馬裝具,所以肯定是追不上要跑的蒙古騎兵,不過蒙古騎兵雖然跑了,但是他們沒了牛羊也已經無法在草原上生存。
明軍的掩殺持續三十餘里,蒙古的牧民損失大半,還有幾乎全部的牛羊,只有極少一部分人,捨棄了物資,逃出了明軍的追殺。
一路上,入眼的盡是橫七豎八,或仰或撲的屍體,無主的馬兒在屍體之間,打著響鼻,偶爾抬起頭來發出一聲悲鳴。
一名受傷的蒙古人,在地上努力的爬著,拖著受傷的身軀,爬向不遠處車輛上的一具女屍,一名明軍騎兵提著馬槊打馬過來,看了一眼,便一槊刺穿他的後背,接著拔出馬槊,結束了他的痛苦。
在戰場上的屍體之間,四處都有遊走的明軍騎兵,不時便一槊刺下,或者跳下戰馬檢視,搜刮戰利品,牽走無主的馬匹。
草原上,更多的騎兵,則正將跑散了的牛羊,趕到一起,不時有歡快的笑聲傳過來。
天色將黑,明軍沒有繼續向北追擊,而是在戰場之外,尋了一處靠近小河的地方宿營。
明軍為了不給科爾沁反應的時間,所以一路沒有怎麼歇息,一場大戰結束,士卒們也需要休息。這一戰明軍傷亡兩千多人,有一半是死於蒙古人後來的襲擾,但也創造了輝煌的戰績,蒙古的勇士至少傷亡五六千人,而牧民死傷的更多,並且還俘虜了兩三千人。
這時一部分人在忙碌的打掃戰場,一部分人在砍伐樹木,在河邊圍一個簡易的柵欄,用來圈住牛羊和俘虜,剩下的人則宰殺牛羊,點起篝火,準備晚飯。
譚泰等人,來到柵欄邊上,明軍不斷的將牛羊趕入,一隊隊的俘虜也被戰時關押在裡面。片刻間,趕來的羊群,就已經擠滿了柵欄,綠色的草地上完全被綿羊遮蔽,後來趕來的牛羊和馬匹,便只能放在柵欄外,兩萬多明軍騎兵,在外邊圍了個圈,將這些牲畜放在裡面。
看著這麼多的牛羊,眾多明將都有些振奮,這絕對是一筆不小的財富。
“這至少有二十多萬頭綿羊吧!”秦尚行看了一眼,他真的是頭一次見這麼多羊。
吳克善的王庭本來是沒有這麼多羊的,許多都是出征瀋陽時,各部帶的軍糧,現在基本都在明軍這兒了。
中國說當官的為肉食者,百姓為素食者,由此可見明朝肉類十分缺乏,這批牛羊趕回關內,幾人都能得到大大的獎賞。
趙慎寬看了看,忽然說道:“我們得謹慎些,到嘴的鴨子,不能飛了。”
“趙將軍是擔心吳克善殺個回馬槍?”譚泰問道。
趙慎寬點了點頭,“吳克善還有一萬多人,又沒了糧草,我估計今天晚上,他可能殺回來!”
秦尚行一聽,覺得很有道理,“牛羊就是蒙古人的糧食,吳克善沒了軍糧,只能餓死,他還真有可能殺個回馬槍。我差點就得意忘形了,幸好有老趙提醒!”
“這四下一馬平川,也不好埋伏,黑夜裡被吳克善衝入,反而會形成大亂。”譚泰隨即道:“不如兩位帶著部署先休息,我守前半夜,後半夜兩位防備。”
趙慎寬與秦尚行聞語,點了點頭,然後一抱拳,“那好,我們這就去讓弟兄們先吃飯,然後立刻休息。”
兩人說完,就轉身離去,將屬下調到內圈,譚泰檢視一陣後,便道外圈尋一塊大石坐下,並吩咐斥候在周圍警惕蒙古人突襲。
隨著天黑,趕著牛羊和俘虜的回來的明軍士卒,便越來越少了起來。
這時忽然一名千戶上前來稟報,“將軍,好像抓住了一條大魚!”
好像?譚泰回頭望去,只見十幾名士兵押著一名衣衫襤褸的女人走來,這名女人三十餘歲,身材豐滿,面容較好,正是墜下馬車的布木布泰。
那千戶也是個滿人,但他以前是個牛錄,級別不夠,只是曾經遠遠的看見過布木布泰一回,所以不敢確定,但譚泰一見,卻立時高興的站了起來。
他原來以為,福臨和布木布泰又跑了,心中還有些懊悔,但不想卻被手下抓到了。
譚泰當即走了過來,笑道:“哈哈哈~這是大清的太后啊!快說,福臨小兒呢?”
太后雖然值錢,但福臨的身份明顯更重一些,譚泰一把捏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