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體而言,聯軍擺下的是一個防守反擊的陣型,不過因為聯軍的裝備,以弓箭和刀矛為主,歷次反擊都不成功,逐漸打成了一個純粹防守的陣型,只知道被動的往城中填補兵力。
這時五個旅的俄軍精銳,排成了兩條陣線,第一線兩個旅,第二線三個旅,進攻的主要任務落在,第一線的第一旅和第二旅身上,第二線跟在後面推進,隨時準備支援。
俄軍燧發槍手,邊前進邊開槍射擊,成上的玉茲士卒能拿火繩槍的基本都拿上了火繩槍,因為即便是火繩槍的射程,也比不上燧發槍,就更加不用說那射幾十步的騎弓了。
俄軍在兩百步外,就開始發槍打炮,僧格從高處下來,只能領著人馬趴在垮塌的城牆後面,多日的經驗已經讓守城計程車卒知道,在敵人沒有進入火繩槍的射程範圍內就露出頭來,純粹是找死,並且死得毫無意義。
僧格趴在牆後面,牆頭被大炮轟起的沙土,濺上天空,又如雨一般落在玉茲士卒的身上。俄軍火槍的彈丸,也打的泥土飛濺。
僧格在心中默默估算著俄軍離城牆的距離,玉茲士卒們背靠著牆,斜躺在坡上,或者趴在地上,手中慌忙的給火繩槍裝填彈藥,木條伸入槍管中,不停的抽出插進,搗實裡面的彈藥,然後裝上火繩。
這個姿勢並不適合裝填火繩槍,速度很慢,但這樣裝填比較安全,而且士卒現在並不射擊。
同僧格一樣計算著時間的還有十多名金國的軍官,他們是玉茲向金國購買鳥銃後,金軍派給玉茲人的教官,負責教會玉茲人使用鳥銃,教會他們一些簡單的鳥銃戰法。
這些日子來已經有四名金軍把總死於前線,剩下的人由一名叫王進寶的千總帶領。如果歷史不變,他將在三番反正時大放異彩,是清廷的河西四漢將之一。
“起來,第一隊上!”僧格忽然從牙縫中嘣出一句,隨後王進寶與幾名金軍軍官,幾乎同時吹響哨子。
趴在坡後面的玉茲士卒,立刻紛紛站了起來,列成了三列,他們端起了火槍,點燃了火繩。
“上!”王進寶吹響哨子,一隊玉茲人便猛然端著槍衝下坡頂,抬起火銃便向已經前進到火繩槍射程內的俄軍,打出一輪排槍,“砰砰砰”的槍聲響成一片,城牆上立刻瀰漫出一片硝煙,前進的俄軍零星的倒地,不過空出來的位子,很快就被後排的俄軍士兵補了上來。
放完一槍的第一隊玉茲士卒,剛要收槍退下,對面俄軍中就瀰漫出一片白煙,玉茲士卒紛紛中彈,被打得血花四濺,滾下坡去。
王進寶見此沒有猶豫,果斷的吹哨,青筋直爆的喊道,“第二隊上!”
玉茲士卒忙交替上坡,抬槍射擊,但他們剛一登頂,俄軍便率先槍響,打的玉茲計程車卒連連滾。火繩槍操縱繁雜,射擊時還需看下火繩熄沒,有沒有放好位置,裝填的速度也慢,再加上玉茲的火繩槍手訓練不足,他們雖然利用土坡擋住了俄軍的一部分彈雨,讓他們裝彈時可以相對安全,可是一旦對射,還是落了下風。
片刻間玉茲士卒的屍體,就滾滿了山坡。
僧格注視俄軍不斷推進,玉茲士卒傷亡慘重,整個陣線已經被打出多個缺口,沒有火槍手填充。
“臺吉,鳥銃手頂不住了!俄軍靠近之後,一個衝鋒就能,衝破第一道防線!”
不用屬下稟報,僧格也看到了玉茲計程車卒在排銃對射中處於絕對的劣勢。
僧格知道恆邏斯城,是整個聯軍防線的關鍵所在,如果城池被破,聯軍失去這個關鍵的支點,那左右兩營就會被俄軍分割。
到現在,聯軍靠自身取勝的機會已經沒有了,唯一的希望是等來答應支援的金軍,而要等來金軍,他們就必須,戰到最後一刻也不能後退。
如果他們敗了,那金軍過來也沒有意義,僧格現在只能以最大的犧牲,穩住陣線,等待金軍的支援。
“傳令騎兵準備!”僧格咬牙下令,而就在這時,俄軍已經殺到坡下。
眼看著火繩槍兵要被突破,城內的蒙古騎兵,在命令中紛紛翻身上馬,然後抽出彎刀,夾緊馬腹,向城牆垮塌的地方衝去。戰馬衝上高坡之後,猛然向下衝出,騎兵從坡上衝下,速度極快,但是成下的俄軍精銳,顯然十分有經驗,立刻就做出了應變。
衝到坡下的俄軍方陣,立刻改變陣型,那些長矛手將矛一挺,方陣內心矛手,湧到方才邊緣將矛刺出,中間的空位則留給了火槍手躲避。
俄軍頓時變成了數個龐大的刺蝟,蒙古騎兵衝出之後,前面的人直接裝在矛陣上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