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道:“內閣已經決定再擴軍五萬,朝廷需要銀錢,王爺懂了吧!”
孫可望沉默半響,慢慢點了點頭。
“我大金朝,自有國情在此呀!”虞胤嘆了口氣。
孫可望在心中慢慢將這事理順,明朝擴軍二十萬,光擴軍的數目,就已經與金國的正兵一樣多了。
明朝的總兵力,怕是會接近八十萬,而金國要與明朝相抗,則至少需要有明朝三成以上的兵力。
明朝擴軍,金國朝廷就不得不跟著擴軍,但是金國的財政,卻又比不上明朝,只有明朝的五分之一左右。
金國要擴軍五萬,朝廷沒有錢,所以縱容民間改麥種棉。
孫可望想通之後,卻不禁皺起眉頭,“虞部堂,擴軍我不反對,但就沒有別的辦法嗎?這樣有了銀子,缺了糧食,不是飲鴆止渴嗎?況且到時候糧價一漲,朝廷又怎麼辦?”
這些問題,金國朝廷其實早就想過來,所以孫可望一連三問,虞胤臉上依然沒有波動。
“實話告訴王爺,這件事,內閣商議了很久。確實沒有別的辦法,而且這件事也沒有像王爺想的那麼嚴重。”虞胤道:“這事一兩句話說不清楚,我看王爺一路奔波,也沒吃東西,正好午時了,我讓人備點酒菜,我們邊吃邊說。”
“不吃,虞部堂還是給我先說一說,讓我心裡有個底。”孫可望哪裡有心情,金國的成敗,也關係到他的切身利益,他怎麼可能不擔心。
虞胤搖了搖頭,不過還是讓人備了幾樣小菜,備上一壺吳酒,送到書房裡來。
等下人備好,虞胤讓孫可望入座,為他滿上一杯,“朝廷禁止民間釀酒,這壺是我的珍藏,是韓相公從吳地帶託人弄來,送我了幾壇,我一直沒機會喝,今日與王爺同飲。”
孫可望在金國的文官中,並沒有多少朋友,他能與虞胤相處好,主要是因為虞胤與他共事之後,發現孫可望的能力和為人並不壞,並不在乎他流寇出身,而孫可望也對虞胤十分尊敬,不因為自己是王爵而擺什麼架子,所以兩人才成為了朋友。
孫可望無奈,只得上桌,虞胤給他滿了一杯後,坐下來,看他的樣子,便開口說道:“總之不管怎麼說,明國擴軍,我們大金也必須要擴。這擴軍就需要銀錢,本來內閣是想像王彥主持明國政務時一樣,向國內士紳和商人借貸一筆銀子,用來擴充新軍”
孫可望見此,不禁問道:“那為何不借呢?”
虞胤苦笑一聲,“借是借了,不過卻沒有借到多少。”
“這是為何?他們不肯嗎?”孫可望臉色一寒,他本想說不肯,就想辦法治他們,但是這話要是傳出去,他以後怕是回不了長安了。
“常言道,有借需有還。”虞胤搖了搖頭,“不是他們不借,是不敢借。王彥當初能借到錢,原因是明國在戰場上連連大勝,開海政策,又令明國賦稅每年都在增長,他有償還的能力。而我朝失去了清國的市場,最近與玉茲的貿易也受到了影響,收入沒有明顯的增長,再加上與明國的戰爭,少有勝仗,所以豪紳和商人不看好我朝賦稅的增長。”
虞胤拿起酒杯,小抿一口,“簡單來說,如果朝廷今歲借款之後,明年賦稅的增長,不夠償還債務,而第二年還須要借貸,那麼就始終沒有還清的可能,所以借不到什麼銀錢。”
孫可望明白了,就是民間其實並不看好金國了。
想到這裡,他不禁將桌上酒杯,端起猛然一飲而盡。他有的是辦法治這些人,但是被官紳把持的金國朝廷不會讓他那麼去做。
孫可望仰頭飲完一杯,將酒杯重重放在桌上,也不吃菜,而是開口問道,“所以朝廷就縱容民間將麥田改種棉花,希望透過布匹貿易,來獲得擴軍的銀子?可是這樣糧食怎麼辦?”
這幾年關中地區恢復的不錯,基本告別了糧荒,所以他們還不覺得糧食的緊張,但孫可望在西域,便覺得糧食尤為可貴,他的五十萬屯戶,至今都要靠關中接濟一部分糧食。
虞胤給他倒滿,然後說道:“糧食的事情王爺不用太擔心,我事先就說過了。雖說有許多人改種了棉花,但是朝廷也正在想法推廣苞谷、番薯、土豆等物,這些東西可以在旱地種植,而且畝產比麥子還高,糧食的問題,會得到緩解,所以王爺不用太過擔心。”
“苞谷、番薯、土豆?那是什麼?”孫可望不禁疑惑了,“旱地可以種,產量還高過麥子?”
他去西域不久,回來盡聽怪事,先是聽說什麼莫臥兒人口九千多萬,比大金和明國加起還多,現在又聽什麼苞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