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控制這些地方之後,明朝的組織能力體現出來,官府徵發大量民壯,在極短的時間就將大運河疏通。
北方生產因為戰爭的影響,破壞嚴重,朝廷在運河沿線,只是提供糧食和少量的工錢,就有大量的百姓向運河邊湧來。
這也算是以工代賑,湧來的百姓在疏通河道後,一部分將被官府疏散,一部分則將成為運河沿岸的縴夫。
自從大運河開通以來,就是中國極為重要的經濟帶,不僅能帶動沿線的商業,還能讓百萬人以此為生。
這次在疏通運河之時,南京內閣下發了一條命令,廢除運河沿線所有關卡,禁止地方徵收過路稅。
王彥在南方改革時,一項重要的舉措,就是廢除了各地的厘卡,保證貨物可以在全國流通,促使明朝商業的繁榮。
若是不廢除這些厘卡,商人從湖廣將貨物運到南京,每過一地就交一次稅,怕是貨物運到南京時,稅錢早已高出了貨物的價值,阻礙了物品的流通,況且這些厘卡收上來的稅賦,也不見得能到朝廷手中,多半被地方官吏貪墨,只能製造民間對朝廷的不滿。
明朝的商業賦稅,主抓兩頭,減少中間流通的賦稅和成本,這樣不僅可以裁撤大量的稅吏,減少朝廷的開支,還能減少與民間的矛盾。
這些關卡小官吏,往往心黑的很,大商人不敢得罪,轉挑小商販下手,這樣他們拿了好處,卻讓小商販記恨起了朝廷。
這次廢除大運河上的稅卡,王彥對此並沒有意義,減少流通環節的稅賦,能夠使大量南方的物資留向北方,也有利於北方的物產能夠賣到江南,讓北方几省的經濟迅速恢復。
在運河通了之後,明軍的糧食可以經過運河運送,停在大名府近兩個多月明軍,終於向前移動到了滄州之南的南皮附近。
同時,李定國與姜襄也出了娘子關,再次進佔了真定府,進逼保定。
宣大的姜有光也打下居庸關,從西北方向,威脅北京。
因為幾支軍隊相距太遠,指揮起來並不是十分方便,所以只能約定大概的時間,王彥讓朝鮮方面五月間動手,而他同李定國、姜襄、姜有光則約定於六月十日進兵,光復神京。
一時間,北京已經被明軍三面合圍,整個北方都在傳言,七月之前,官軍必能光復河北,收復神京。
六月初,河北大地入夏,但天氣比之南方,卻清爽許多。
這時天空下起片連綿細雨,官道兩旁的田畦和水溝都積滿了雨水,遠方的密林山巒一片朦朧。
這時無數帶著碟盔,穿著蓑衣的明軍士卒正踩著泥水,往北而行。
官道上還有一輛輛遮著油布的糧車,裝有麥杆和乾草的大車,輜重車,伴著吆喝和詛咒,雜著皮鞭的劈啪聲和車軸的吱嘎聲向北方挺進,聲勢浩大。
明軍一動,清軍就會知道,明朝不會同意談判,福臨小兒必然要逃,所以王彥下令,各軍於六月十日出兵,便全速前進,務必以最快的速度,進抵北京。
這時官道上突然來一整騷動,一支數百人的騎兵隊從飛馳而來,馬蹄踩在泥坑中,濺起成片的汙泥,引得士卒連連躲避。
騎兵賓士一陣,戰馬長鳴,前蹄懸空,騎兵在隊伍中間停下,高舉手中騎槍,催促士卒道:“快點,我們離得最近,必須儘快趕到北京,不能讓建奴跑了!”
河北的百姓,看見官道上連連過兵,心中不禁歡喜,人人都歡欣鼓舞,可唯獨北京的清軍高興不起來。
清廷內部的政變結束後,福臨掌握了話語權,他立刻派遣馮銓去出使明朝,並且很快就收到了馮銓的回信。
馮銓在信中說,“雖然未見到王彥,但明朝久戰也希望能談一談。”
福臨收到信件後,心中就像吃了一顆定心丸,然而時間一天天過去,他卻始終沒有等到馮銓說的談判,反而明軍不停的行動,讓他寢食不安。
北京,紫禁城內,福臨剛得到姜有光打下居庸關的訊息,急得他負手在空曠的大殿內來回疾走,臉上滿是焦慮,旁邊低頭站著一名大太監,不敢發出一點兒聲音。
這時尼堪匆匆從外走進殿來,順治見了他,頓時停下步子,急問道,“什麼情況?”
“皇上,南面王賊已經進至滄州,西南叛賊姜襄已經殺至保定,最另人擔心的是西北方向,姜有光已經奪了居庸關,只要急行一日,就能殺到北京城下!”尼堪沉聲說道。
福臨臉上一陣慘白,身子後退了幾步,咬牙問道:“馮銓和呂宮有訊息傳來沒?他們不是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