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站在楚王一邊的。
自從王彥擊敗魯王,又放了他一馬之後,張肯堂就徹底站在王彥一邊了。
王彥原本是準備將他貶到地方去,後來發現楚派有可能架空他,揹著他做了許多事情,所以才將張肯堂留在內閣,以便他的意見與楚派利益不符合時,內閣有人支援自己。
堵胤錫見張肯堂給兩人使眼色,心中立刻斷定,陳邦彥等人果然在密謀,不然張肯堂也不會這麼急著站隊,他頓時就怒了,站起身來,氣結道,“果然如此,你們終究還是要謀反!”
如果陳邦彥等人沒有計劃,張肯堂不該站隊,一旁的蘇觀生,臉色也沉了下來,有些痛心疾首,腦中不禁回想,曾經那個王彥,是如何一步一步走上這條不歸路,將要遺臭萬年的。
陳邦彥對此事,真的還不清楚,他不禁瞪了亂表態,急著站隊的張肯堂一眼,轉過頭沉聲對堵胤錫道:“堵學士,殿下光復神京,立有大功,且一心為國,你這樣沒有證據,怎能汙衊殿下?冤枉我等呢?”
堵胤錫眼睛一瞪,“沒有證據?你們的人已經策劃泰山封禪,當我不知道麼?”說著他頓了下,痛心疾首道:“我算是看錯他了,這個權奸真是厲害,到南昌時還擺出一副受迫害,逼不得已的樣子,結果一步一步將反對他的人,全部踢走,留下我們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,好讓他為所欲為,行大逆不道之事。”
堵胤錫要這麼看,王彥心機還真是很重。
從違背高宗皇帝的遺旨,不立年長的唐王,立年幼沒有理政能力的皇長子繼位,搞出個三王理政,來分享大明的皇權。
到之後又逼著宗藩遷臺,打擊皇族威信,削弱宗藩的勢力,然後又故意西巡,誘使兩藩叛亂,並且接機剷除兩藩,獨掌大權,簡直是一步接著一步,蓄謀以久啊!
更厲害的事,這些事情他做起來,明明贏的都是他,卻給人一種,有人要害孤王,孤王也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,或者孤王也是為了大明的感覺。
這時從陰謀的角度來分析,但這些事件前後差了幾年時間,王彥又不是妖,顯然不可能一開始就算那麼遠。
陳邦彥與嚴起恆對視了一眼,兩人眼中都露出一絲驚愕,後者忽然開口問道:“封禪泰山?堵學士哪裡得來的訊息?”
堵胤錫見兩人的反應,不禁微微一愣,這有點出乎他的預料,他疑惑道:“你們不知道嗎?”
陳邦彥與嚴起恆是聽到一些風聲,但是他們並沒行動,怎麼會出現個“封禪泰山”,兩人一起搖頭。
堵胤錫看兩人神情不似作假,他不禁慢慢冷靜下來,他也是今天才聽有人說起,一時間就怒火中燒,沒有細細分析,他座回位子說道:“南京城中已經開始傳言,楚王要在回師途中,登頂泰山祭天,繼皇帝位,然後領著得勝之師還朝,逼迫陛下退位,篡奪大明江山。”
聽他說完,陳邦彥馬上臉色一沉,斬釘截鐵的說道:“此事我並不知曉,也不是殿下所為!”
他頓了下,又抿嘴道,“但我知道是哪些人再做了!”
如果堵胤錫說的是真的,那肯定就是那群武夫所為,以楚王的性情,絕對不會先在泰山封禪,然後回師南京,逼迫皇帝退位。
楚王那麼愛惜名聲,就算是要篡位,也是回到南京之後,讓皇帝主動提出禪讓,滿朝大臣和民間士紳,一起勸進,還不能只勸一次,他至少要推辭三次,再造些祥瑞出來,以示順天應人,做足了全套功夫後,才會不情願的登上大位。
陳邦彥瞭解王彥,這樣直接武力逼迫,是武夫的行為,王彥不會這麼做。
堵胤錫一聽他的話,這時他也明白過來,他方才是怒急攻心,聽到訊息後,就直接趕來文淵閣問罪,並沒有細想。
不只是他,在座的都不笨,一個個臉都沉了下來。
“他們這是要幹什麼,黃袍加身,逼著楚王篡位麼?”蘇觀生臉上憤怒,他是因為看好王彥改革後,明朝的政治鬥爭方式,才逐漸脫離了唐王,轉而支援王彥的改革,欲建立新的制度。
像他這樣的文官有很多,在朝中可以稱為建制派,一部分是楚黨內的改革派,一部分則是認可議事堂制度和王彥宣傳的理念,尋求建制的開名官員。
這些人和蘇觀生,他們轉而支援王彥的改革,有一個很關鍵的時間節點,就是王彥主動放棄軍權,提出軍隊國家化,收回藩鎮兵權,重設五軍都督府的時候。
這符合文官集團和大明的利益,所以他們開始遠離了唐魯,默許了王彥對唐王、魯王動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