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一段絲綢之路,安西都督府只給一家徵稅的權力,但這一家徵稅之後,便有義務來維持絲綢之路的通暢,打擊沿途的盜匪。
如果不能勝任,則由安西都督府出兵幫助解決,但出兵的費用和糧草,須要從該段絲綢之路的關稅上扣去。
這樣一來,各藩屬和貿易聯盟國,為了儲存能夠收取關稅,便只能盡力維護商路的通暢。
之前,金國的貨物,從關中到西域,再到中亞經過撒馬爾罕入莫臥兒北部,因為沿途部落打劫,或者是各地亂收關稅,徵重稅,讓一匹上好的棉布,中途稅錢就要兩三兩,但現在可能過路稅便只要一兩,或者更少了。
如此商路安全,加上稅制健全之後,防止亂收稅增加運送成本,那金國貨物的競爭能力,就會大大提高,能運送到更遠的地方,而商路通暢,關稅統一規定之後,商道上的商人和貨物也會增多,對於沿途各個勢力而言,收入可能不比之前少,甚至還會多一些。
當然,如果有些國家,見商人和貨物多了之後,起了貪心,硬是要多徵稅,不按金國的規矩來,那金國就只能發兵攻打,武力解決了。
這一次孫可望內政能力,在一次體現出來,他的目標和意圖十分明顯,執行能力也很強。
設四鎮是保證金國的武力威脅,能夠震懾西域,給予軍事上的保證,讓西域有個安穩的環境,而對於絲綢之路的規劃,則是把西域給部用利益串聯起來。
他是一手大棒,一手拿糖來,用利益將各部擰在一起。
在孫可望力圖在西域建設一套完整的行政和統治體系,規劃他的商路之時,明朝則迎來了又一次秋闈。
從甲申國難之後,明朝科舉考試舉辦的時間,便一直比較混亂。
當初被清打得偏居西南時,為了與滿清朝爭奪人才,明朝再逃難之中也沒有停下科舉,相反舉辦的還相對平繁。
光復南京後,為了普天同慶,也為了彌補官員的不足,也開了恩科,至此之後,科舉便基本恢復了三年一次的正常節奏。
從共治四年舉辦了共治朝的第二次科舉之後,一晃共治七年,又到了秋闈的時間。
八月初開始,各省的秀才,便已經紛紛趕到了省城,準備參加考試,若是中了舉人,便可以乘船前往南京,參加來年的春閨。
時間到八月七日,距離九日的一場考試,已經只剩下兩天時間,南直隸趕考的秀才們,大多已經到了南京城。
江南之地,文脈鼎盛,本就繁華的南京城,立時就人滿為患,各個客棧酒樓都住滿了來趕考計程車子。
一般有錢計程車子,大都自己選了上好的客棧,不上進的甚至住進了秦淮河上的花船。
那些窮苦出生計程車子,也有地方去,蘇松或者南直各商號,早為他們建立了不少同鄉會館。
中國的社會結構,是一個一個的圈子,最裡面是的核心是父子,外面一圈是有血緣的親人和同宗,再外面就是鄉黨,除了這種圈子外,還有是師生同門之間,也是一個個的圈子。
這些個圈子組合在一起,圍繞著中央政府,成為大明朝這樣一個大圈,但是大圈裡面的小圈,卻也各有各的利益與競爭。
秋闈對於各省來說,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,以明朝現在的政治生態,哪個省出來的舉子多,今後哪個省在朝廷就能分得更多利益,所以南直隸的商賈們對於南直計程車子,可以說是十分照顧,各種酒樓和店鋪都給予士子一定的優惠。
一些商人甚至專門拿出一些錢來,支援那些窮困計程車子,進行政治投資。
這時臨近考試,許多士子都放棄了溫習,要麼去拜見老師,要麼便三五成群的去吃酒放鬆,打探下關於考試的訊息。
一時間,各個酒樓裡都有他們的身影,走到街上都能聽到他們的高談闊論,使得整個南京城,格外熱鬧。
南京城西一座還不錯的酒樓內,因為靠近太學,裡面生意十分火爆,還沒到晚上,就已經坐滿了許多士子。
王彥坐在一個雅間內,便聽見兩面房間裡,士子們的交談聲傳過來。
“張兄,朝廷在科舉上,是三年一變,從不考八股,到加入放箭和射銃,到現在又分什麼政試和事試。你是官宦子弟,可知道這個政試和事試有什麼區別?”
另一個聲音傳來,笑道:“幾位兄臺不用緊張,當初朝廷說不考八股,多少人反對,擔心士人不能適應,會影響科舉,後來朝廷加入射藝,也是多少人說有辱斯文,但你們看現在怎麼樣?大夥兒不是都適應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