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萬的訂單,天竺和天方的人口過萬萬,只要布織出來,不怕沒有市場。他們把咱們這裡的棉價炒了起來,說什麼明年還得繼續上漲,誰知道都是騙人的,他們把訂單一撤,可把咱們坑慘了!”
“我這車染料,還是從明國那邊高價收來,準備賺個差價,現在,哎!”
“現在咱們的貨怎麼辦,還能出手麼?”
“聽說明國那邊會收,不過價格很低”
“直娘賊的朱家,不要臉的畜生,以前就禍害我們三秦,這次又坑害老子,老子和他們勢不兩立。”
要想炒高某些物品的價格,首先就得能講一個好故事,故事得能讓人相信,得能讓人看到一個好的前景。
這次明朝的故事講的不錯,半真半假,金國信了,自然就被坑了。
洛陽城,五德錢莊河南總號,因為靠近金國,所以成為了炒作金國棉價的指揮中心。
五德號與明朝一起壯大,如今勢力已經穩固,所涵蓋的業務更是廣泛,包涵了各行各業,影響力巨大,就是地方官府和不少勢力龐大的商號,都得看五德號的臉色行事。
去年初,在五德號的授意下,明朝的一些商號開始在金國講故事,參與炒作金國棉價,數位大掌櫃直接從南京到洛陽來主持運作。
半個月前,五德號的總裁陳永華,也從南京趕來洛陽,便宣示這場進行一年多的炒作,終於要結束了。
此時在五德錢莊河南總號的一間大堂內,中間是一張長方行的大方桌,上面堆滿了各種賬目,兩邊坐著十多個掌櫃,陳永華則座在中間,聽著下面的人的進行彙報。
“總裁,去年初,在向金國下單炒作之前,我們透過在金國的商號,收購了金國棉花十萬擔,又從我朝秘密輸送棉花十萬擔進入金國,花費共計一百萬銀元。”一名大掌櫃,站起來大聲說道:“在下單之後,我們為了抬高棉價又以十兩每擔的高價,收購了金國棉花五萬擔,花費了銀元五十萬。近期這些棉花,已經陸續以十五兩每擔的價格,出售給了金國商號,共得銀三百七十五萬。”
陳永華心裡默算,隨口說道,“棉花一項,成本一百五十萬兩,再減去人工和運輸成本,那應該淨賺二百二十萬兩。”
明朝的手段就是先收購一批棉花放在金國屯起來,然後講一個好故事,與此同時再花一筆錢用來拉高棉花的價格,等金國商人和民間的百姓相信了故事,又看棉價確實在瘋長,他們就會進場接盤。
如果接盤的人少,明朝就再花點錢,繼續把棉花的價格再拉一輪,拉到金國人擋不住誘惑,相信還會再漲,有更多的人入場為止。等進場的人足夠多之後,明朝便將事先屯集和後來購買的棉花悄悄出手,讓入場的金國商人接盤,自己全身退出這場炒作。
負責棉花炒作的大掌櫃說完,他下手的一名掌櫃,隨即站了起來,“總裁,染料的運作方式,同棉花差不多,不過因為有棉花和棉布價格拉動,我們的炒作相對簡單許多,沒用什麼銀錢炒作,染料價格就大漲三倍,這次共計獲利金國白銀一百五十萬兩。”
僅僅棉花和染料兩項,明朝獲利就接近四百萬,同陳永華一起來洛陽的掌櫃,還有一旁銀錢監的官員,臉上都露出了震驚和喜悅之色,紛紛交頭議論著。
陳永華對此卻十分的淡定,他用手敲了敲桌面,周圍立刻安靜下來,他則開口說道:“前期對棉布的炒作,就到此結束,下面便開始進行收尾事宜。這次金國吃了大虧,必然會採取措施,嚴查到底,順裕號、興隆號、瑞永昌號這三家商號的銀錢轉移了沒有?”
這三家商號表面上是金國商號,實際上是明朝的資本,就像當初滿清資助傅有年在南京辦商號,探查明朝的情報一樣,明朝在金國也有不少商號,也收買一些金國人。
王掌櫃忙站起來,拱手道:“這三家商號的銀錢,在半個月錢,就秘密運到了洛陽,目前在關中只剩一個空殼子,金國就算查到,我們也不會有什麼損失。”
陳永華點點頭,又看向另外一人,“趙掌櫃,關中的糧食行情況怎麼樣?”
“不出預料,大漲數倍,現在已經到了六兩一石。”
陳永華笑了笑,“我們掌握了多少糧食?”
“金國對糧食買賣監控很嚴,雖然我們早就開始收購,但是屯集的糧食並不多,只有三十萬石。”
這次對金國出手,是多個方面的,糧食價格的上漲可以預判,明朝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,不過金國對糧食、鹽、鐵這些物資監管很嚴格,也不許出關,所以五德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