領站在土坡上,他估計博洛的人馬應該快到了,可他還是沒有找到合適的戰場。
一旁的劉順吐了口唾沫,罵道:“他孃的,什麼鳥地方,一座山、一片林子都沒有,想打個伏擊都不成!”
王彥搖搖頭道:“江南之地,之所以富庶,就是平原廣闊,河流眾多,便於開發,所以大多數地方,都被開啃出來,百姓怎麼會容忍長片林子出來。”
高一功看了看天色,又望向不見首尾的行軍隊伍,臉上卻有些急色,“殿下,大軍拉的這麼長,若是清軍騎兵追來,只要一衝,大軍就會大亂啊!”
王彥也在擔心這個問題,他佔了先機,決戰的場地由他選定,可他現在卻沒有找到適合決戰的地方。
王彥微微皺了下眉頭,思索半響,扭頭對眾將說道:“前面也未必有合適之地,傳本藩軍令,大軍就在此地列陣,以待博洛之兵!”
旗鼓聞令,當即取出號角吹響,號聲蔓延,前行的大軍立刻停止了前行。
就在這時,遠處卻有一支車隊出現,數十名騎兵先於車隊之前,往土坡奔來,正是王彥放出去的哨騎。
騎兵賓士著來到土坡下,為首一員戰將,馬未停穩,便將馬背上夾著的一人,丟在地上,然後迅速跳下,然後一把將丟下來的人提起,便往土坡上走來。
“殿下,末將往大勝關方向探查,遇上清軍運輸隊,將其主將擒了過來。”將領是王士,他將那將往王彥身前一丟,抱拳躬身道。
王彥聽了揮手讓他退到一旁,低頭打量著已經自覺跪好的清將,問道:“官職,軍籍。”
“罪人,是江北兵馬,劉東平帳下千戶。”那千總忙答道。
劉東平就是劉澤清,弘光朝時被封為東平伯,這千總說的都是明朝官職,算是抖了個機靈。
“本藩問你,你們押運物資做什麼?”王彥又問道。
“回稟殿下,博洛領著三個漢軍旗,還有李本深、楊承祖等部綠營六萬人,正在馬鞍山圍攻明軍殘部。小人奉命清理戰場,將物資運到江寧。”千總回答完王彥的問題,不待他問,便又主動繼續交代道:“現在南京城裡只有一萬多兵,大勝關人更少,本來有五千軍,可要清理戰場,還要運物資入南京,現在守關的估計只有三千多人。”
王彥聽了眉頭一挑,微微一笑,“你倒是積極,不但有問必答,本藩沒問你也答了。”
那千總聽王彥的話,心中鬆了口氣,他這麼配合,就是希望能保下一條性命。
“殿下當年揚州城外大破準塔,罪人就在俘軍之中,幸得殿下寬厚仁慈,放了罪人一馬,罪人才保住性命,今見殿下,自然知無不言。”
王彥聽他一說,想起來,他當初聽江天一的建議,確實放了一批綠營俘虜,目的是等他打回江北時,降低清兵的抵抗,使得清兵在絕境時會選擇投降,而不是魚死網破。
這都快四年過去了,王彥早忘了此事,他也至今沒踏上江北的土地。
王彥心中一陣感概,點了點頭,吩咐一聲,讓人把這千總帶下去,也沒說殺與不殺。
一旁的陳邦彥上前一步,說道:“殿下,下官覺得此人可以利用。”
王彥看了他一眼,嘴角一笑。
正在這時,一隊探馬從後面賓士而來,不少人身上還帶著傷,他們來到坡下,馬上就吸引了王彥等人的注意,王彥神情不禁肅然起來。
那騎兵疾步往高坡上爬,才上來未及行禮,一旁的高一功便搶先問道:“博洛來呢?”
“來了!”騎兵回了一句,顧不上喘口氣,便向王彥行禮道:“大王,卑職在二十里外,已經與清軍哨騎交手,博洛馬軍再前,步軍在後,鋪天蓋地的追上來了。”
聞語,土坡上的明軍將領情緒開始激動起來,王彥知道這一戰,關係到大明國運和五忠軍的命運,關係到明軍在喪失南都四年後,能否一雪兩都淪喪之恥,奪回故都。
王彥不禁握緊了雙拳,振臂一揮,朗聲喝道:“眾將士,此戰必勝!”
土坡上的將領臉上都肅然起來,揮臂回應道:“必勝!”
一時間,山坡上軍令飛傳,官道上的步軍們沸騰起來,各營開始按陣圖擺陣,騎兵飛身上馬,遊弋在外,庇護步軍列陣。
就在王彥主力將與博洛決戰時,南線的敬亭山上,已經激戰數日。
北線的牛屯河岸,震天的喊殺聲和隆隆的炮聲,響徹河流兩岸。
在濡須山被多鐸擊敗,折了大將黨守素和龍勝營五千人馬後,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