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匾額下面是一副字,內容是《頒令箴》,此篇出於後蜀,後來宋太宗將《頒令箴》縮寫為四句十六字,便是著名的“爾俸爾祿,民膏民脂,下民易虐,上天難欺。”
這幅字掛在這裡,也是警示諸臣之用。
在字的兩側,則是兩個大青花,在下面就是一套古香古色的紅木卓椅,擺在兩側,廳堂中間則是一個大沙盤,乃大明山川地理,兩側的牆壁上,也掛著兩幅圖,一是萬國圖志,一是南洋海圖。
這沙盤是王彥讓宋應星弄好了送來,山川地理,城池,局勢一目瞭然,十分巨大,兩幅圖則是他從澳門帶出來的私藏。
王彥走道一角坐下,小吏給他點上檀香,上好茶水,便被他打發離去。
不多時,蘇觀生首先上樓,直接往自己的隔間而去,王彥並不常來文淵閣,他見蘇觀生沒注意到他,便起身開口喚道:“蘇閣老!”
蘇觀生聞聲微微一愣,扭頭過來見是王彥,他眉頭一皺,但還是走了過來,然後拱手道:“還沒恭喜殿下喜得一子。”
王彥伸手示意,便與他一同坐下,然後道:“閣老客氣了。”
蘇觀生也坐下,問道:“殿下今日怎麼來文淵閣呢?”
兩人靠著坐,在兩者之間有個紅木小桌,上面擺著方才小吏為他沏的一壺茶,王彥翻開一個小茶杯,提起精緻的紫砂壺,為蘇觀生沏了一杯,推到他面前,然後說道:“孤之前給閣老寫了封信,始終不見閣老回覆,因而特意等候。”
王彥在新興縣俘了豫王,他並不想與蘇觀生交惡,四處樹敵,所以便給擁唐派大佬蘇觀生寫了封信,大概就是豫王很好之類的話語。
蘇觀生聽了王彥的話,臉色一變,看了看四下無人,冷聲說道:“殿下想怎麼樣?”
“這話該孤問閣老才是,閣老欲意何為?”王彥端起茶杯,小抿一口,“豫王做出那樣的舉動,閣老不給孤一個解釋嗎?”
蘇觀生臉色一沉,沉默半響,嘆了口氣道:“唐王與我並沒有掙對殿下的意思,我們的目標只是桂王,對殿下不利之舉,乃豫王臨時起意。”說道此處,蘇觀生卻忽然盯著王彥道:“不過殿下護著桂王,確是何意?如果殿下有意讓桂王繼統,那本閣便與殿下勢不兩立。”
蘇觀生說完看著王彥,可王彥卻沒有馬上回答,蘇觀生見此,心裡卻一慌,他方才一句已經有威脅之意,但脫口之後,又有些後悔,畢竟王彥勢力強大,他並不想把王彥推到桂王一邊,於是又調整語氣道:“陛下封賞固然稽延,但殿下也不該擁桂,會讓人誤以為有曹瞞之心,必為朝臣和天下唾棄。桂王若是繼承大統,其德行擔不起中興之任,對於殿下也沒有什麼好處。”
蘇觀生這是在提醒他,桂王臨敵時的表現,而且他殺過桂王使者,還一舉蕩平了桂王政權,桂王對他不可能有好感。
王彥搖了搖頭,“閣老多慮了,孤並沒擁桂之意,甚至閣老要擁唐王續統,孤也沒有意見。”
蘇觀生聽了,有些疑惑,皺眉道:“那殿下為何要保護桂王,殿下到底意欲何為?”
“閣老擁護唐王又是為何呢?”王彥反問道。
蘇觀生沉默,凝視王彥半響,開口說道:“殿下如今地位日趨高貴,一舉一動,都關係國朝運勢,今日本閣便不藏著掖著,與殿下開誠佈公的談一談。”
王彥聽了,座正身子,正色拱手,“請閣老賜教。”
蘇觀生沉吟一聲,“本閣擁唐,於公來講,唐王有明主之資,強桂藩百倍,可以繼承大明中興之業。於私來說,本閣受陛下隆恩,理當扶保唐藩一脈,且之前唐桂之爭,本閣已經被桂藩所惡,桂藩若是登位,擁唐諸多臣公,必然要被排擠打壓,甚至清算。如此將使得朝廷不穩,所以本閣堅決反對桂王續統。”
蘇觀生盯著王彥,“那殿下呢?走到這一步,殿下恐怕也沒什麼路可走了,若是殿下要危害大明江山,本閣決不答應。”
自從去歲的廣南之役後,蘇觀生是一如既往的反桂,當初三方協議時,蘇觀生還因為堅持要用武力掃滅桂藩,而被隆武支開,但後來局勢變化,反道是當時主張和解的王彥,之後掃滅了桂王政權。
蘇觀生的話語基本沒有隱瞞,確實坦誠相待,王彥真要有不臣之心,也不敢在他面前表現,王彥見蘇觀生看著他,知道輪到他了。
“閣老方才之言,私心孤暫且不說,孤也有。大體而言,閣老還是為了大明能夠中興,天下太平。”王彥微微理了下思緒,“閣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