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些洞車就跟房屋一樣,上尖下寬,裡面有圓木為架,外頭覆蓋厚毯、牛皮,弓箭射不穿,火油不頂用,連鐵彈砸來,也因為牛皮擁有韌性,而不會輕易崩塌。
這些東西一旦靠近城牆,等於就在城下形成一條安全的登城通道。
明軍的攻城手段,真是清兵的祖宗了。
“固山,讓車轟擊吧!”一員清將急了起來。
金礪看了看,卻沒同意,“王彥目中無人,本將要給他一點教訓,車不忙動,你先去別處調幾門紅衣大炮過來。”
那將領聽了忙抱拳離開,金礪見此,又對身邊的眾多清將吩咐道:“你們都給本將用心打,要是連王彥的一次攻擊都頂不住,讓人破了城門,本將能饒了你們,郡王爺和洪總督也饒不了你們,明白嗎?”
“固山放心!”一眾清將忙行滿禮,然後哄散,急步返回各自崗位。
隨著俘軍開始登城,炮陣上的紅衣大炮,全都停歇下來,以免誤傷自己人,而明軍火炮一停,城上清軍的火炮,又開始響起,鐵蛋落入河中,明軍在濺起的水柱中,快速通行。
這是俘軍已經開始登城,但他們的器械十分簡單,只是普通的攻城梯。
“上!”一名俘軍軍官震臂一呼。
十多名士卒,將一架登城梯高高舉起,梯頭高過城牆,然後往下一拉,上面的鐵鉤便鉤住了城頭,使得守軍無法推倒。
梯子一固定,士卒們聽軍官呼喊,便迅速的向上攀爬。
城頭滾木砸下,馬面上的清軍弓手,從側面射殺,登城的俘軍,不停的慘叫這落下。
“直娘賊!”周方榮見屬下始終登不上城牆,士卒向打棗子一樣墜落,不禁一聲怒罵,指揮弓手向城頭拋射箭雨,壓制馬面上的清軍,掩護士卒登城。
弓箭互射,交織如雨,他眼前是不斷墜落的刀盾手,身旁的弓手也不斷中箭,慘叫聲不絕於耳。
他心一急,正要上前,忽然“嗖”的一下,一支箭從他臉旁掠過,驚出一身冷汗,把他前進的步子攔了下來。
此時城上,一隊清兵,抱著一根圓木,口中呼喊著號子,“一二三!”
圓木狠狠的撞在登城梯頂部,沒幾下,梯子上的大鐵鉤就被撞得鬆動,不多時,鐵鉤就被撞的完全從梯子上脫落。
幾名清兵立刻一聲大喊,然後抱著一根長杆,將靠在牆上的梯子撐開,梯子便緩緩向後栽去。
上面計程車卒頓時紛紛跳下,摔在地上還能撿條命,要是被這厚重的梯子壓住,不死也殘。
俘軍搭設浮橋,又最先進攻,士氣和體力逐漸衰竭,但他們也完成了使命,成功為主攻部隊,搭設了道路,疲乏牽制了守軍。
這時主攻部隊,冒著炮火,先頭的呂公車、洞屋、井闌、雲梯等各色器械先後抵達。
一時間,整個三山門外,南京西城的城牆下,明軍士卒如同螞蟻一般遍佈。
金礪被士卒,拿著盾牌護衛著,注視著城下,只見翁城側面,數十名明軍,正推著一座呂公車抵近城牆。
城上的清軍,士卒顯現出焦急之色,從牆朵間探出身來,瘋狂的射箭,打槍,有的還用上了火箭,想要阻止呂公車靠近。
車頂的擋板上,已經快被射程刺蝟,裡面計程車卒手中握緊了戰刀,一言不發,眼睛死死的盯著擋板,只等擋板一放下,搭上城牆,立刻便擁上城牆廝殺。
“直娘賊!到了沒!”推著呂公車計程車卒,揮汗如雨,他們的視線被車輛擋住,只能埋頭猛推,但車輛巨大,裡面還裝滿了士卒,推起來實在吃力。
忽然整個車子一頓,似乎是撞到了東西,下面計程車卒怎麼推也推不動,聽上面計程車卒大喊,才反應過來。
“撮鳥,到了還推?放擋板啊!”
下面的人反應過來,立刻放動絞盤,擋板開啟,猛然搭在城牆上,但就在擋板開啟的瞬間,早已在城頭準備迎擊的清軍,立刻一片箭雨射來,可明軍也早有準備,用藤牌護住了要害。
箭雨過後,緊接著就是火罐和震天雷砸來,前面士卒雖用盾牌護住,但還是被炸的血肉模糊。
後面登上呂公車頂計程車卒,並沒有恐懼,一員百戶一聲怒吼,抄刀便從車中衝出,踏著燃燒的擋板,衝上城頭,他一刀劈死一人,但立刻卻被四五杆長槍同時刺中。
這時下面的洞屋,已經連城一條直線,明軍士卒過了浮橋,便透過洞屋,直接進入呂公車,然後登上城牆。
整個過程,清軍弓手、銃手毫無辦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