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的邊走邊笑道:“殿下能來,咱家高興還來不及”
龐天壽向前迎來,王彥卻忽然後退一步,用手掩了下鼻子,皺眉對周圍道:“什麼味兒,這麼騷呢?”
這話一出,周圍的人不禁臉上一僵,太監因為淨身的關係,尿不乾淨,往往會滴在衣袍上,但龐天壽這個級別,上身配這香囊,顯然不會有味,王彥這時明擺著看不起他,嫌棄他,拿他開涮。
龐天壽剛想靠近,看見王彥的舉動,邁動的步子便陡然停了下來,王彥輕蔑的笑了一聲,便從臉色陰沉的龐天壽身邊走過,後面的見此,不知如何處理,為了避免尷尬趕緊跟上,將龐天壽丟在了後面。
龐天壽肺都快要氣炸,心中恨不得活剝了王彥,但為了和議之事,他今天必須隱忍下來。
王彥走到了禮部大堂,他端坐中堂,其餘的人在兩邊坐定,不久便見龐天壽一臉寒霜的走來,然後也在一旁做好,並未暴怒。
見此,王彥心裡便有底,看來洪承疇突破封鎖,打通漕運的訊息,龐天壽和朝廷還不知曉,如此他便可以拿撤軍來交換理藩之權。
這次商談是明朝內部的商談,並沒有請馮一行,待人都坐定,小吏上好茶水,何吾騶見龐天壽還在生悶氣,便替他問道:“殿下,這水師撤出長江之事,不知今日可否給個答覆?”
王彥聽了,不緊不慢的端起茶杯,小抿一口,看了眾人一眼,才開口平靜的說道:“談和一事,拖延已有了數月時間,既然陛下與諸多臣公認為可以一談,本藩並無意見,只是”
並無意見你拖那麼久?龐天壽聽了就來氣,在心中暗罵一句,不過他聽王彥的意思,似乎這次還真的有戲,不免精神一振。
其實在王彥拖延的這段時間,龐天壽也做過其它努力,最值得一提的就是繞過兵部和內閣,直接給三支水師下旨,讓他們撤出長江,結果只有鄭成功聽從皇命,滿大壯婉言拒絕,魯王就更不會理隆武這麼沒道理的旨意。
水師封鎖長江,設卡收稅,魯王日進斗金,憑什麼撤兵。
龐天壽雖然以皇帝名義,調回了鄭成功,但封鎖依然沒有解除,還是要求王彥。
何吾騶見王彥忽然停下,便明白弦外之音,不禁皺媚問道:“不知殿下有什麼猶豫?”
王彥將茶杯放在一旁,開口說道:“朝廷賦稅十之六七來自市舶司,而市舶司之賦稅又來自海上貿易,現今海上荷夷猖獗,本藩欲聯合南洋藩屬,共剿荷夷,準備設立一理藩院,不知幾位以為如何?”
大家都是聰明人,聽了這話,便知道這是王彥撤兵的條件。
這藩屬國大明雖然並不重視,但接待藩屬畢竟是中央的事情,衡陽藩既然辭去中央諸多職務,於地方督師,怎麼能與藩屬勾結。
若是藩屬進貢到一藩王手中,那誰才是代表大明呢?
何吾騶聽後眉頭皺了起來,龐天壽卻忽然站起來說道:“藩屬都由禮部管理,向天子朝貢,豈有讓藩王插手的道理!”
龐天壽雖然想盡快達成議和,但是相比與議和,他現在更在乎隆武地位的合法性,因為他的權利來自皇帝,所以他必須維護隆武帝的權威。
他想的比較多,他雖然以前和桂王勾結,但現在卻是隆武的人,而桂王在王彥手中,如果今後王彥擁立桂藩與朝廷對抗,所有的藩屬都向桂藩進貢,那隆武豈不尷尬死。
王彥知道他們的想法,看了看幾人的表情,便笑著說道:“本藩欲建理藩院,是為了方便對付荷夷,方便海商在南洋貿易,至於朝貢之事,依然由禮部管理。”
聽了這話,並不涉及朝貢,龐天壽便座了下來,但王彥要弄出理藩院這麼個玩意兒,到地要做些什麼,他卻有些疑惑。
接待藩屬,一向是禮部的活,王彥這等於將手伸到了何吾騶的地盤,他必須要搞清楚,於是沉聲問道:“殿下,不知這理藩院的職能為何?”
王彥沒有隱瞞,“本藩設想中,將用來與諸多藩屬協商貿易,處理矛盾,徵調藩屬兵馬作戰等等事宜。”
龐天壽一聽便沒了興趣,和藩屬有什麼好協商的,還處理矛盾,下旨訓斥不就行了!
中原一個小官到朝鮮宣旨,朝鮮都得跟對太上皇一樣恭敬的伺候著,而朝鮮還好,雖然窮,但畢竟還有那麼大,宣旨多少能撈一點,要是換了南洋一些不知到哪裡出來的小藩,整個藩國的賦稅還沒大明一個縣多,還有國王跑來朝貢,便不願意回去的,你說都是什麼鳥不拉屎的爛地,王彥弄這麼個東西,還理藩,有什麼好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