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號,諡號也該是“文、武、明、康”了。
朱聿鍵蒼老的臉上,微微一笑,繼續向前走著,忽然他似隨口問道:“衡陽藩的摺子,你看了嗎?”
龐天壽聞言,臉上也露出了笑容,“回稟陛下,摺子內臣看過了。”
朱聿鍵停下腳步,在御花園內的石墩上坐下,“衡陽藩這次請辭兵部尚書之職,欲往湖廣督師,並舉薦堵愛卿接替他進入內閣,你怎麼看?”
最近一段時間,廣京朝堂上確實出現了大變化,龐天壽作為司禮監大太監,所有的摺子都要經過司禮監,他心中自然一清二楚。
這王衡陽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,大批楚黨官員被他調出朝廷下放到地方,似乎有將勢力收回西南之意,或是他見朝廷局勢大好,知道皇帝看他不順眼,提前謀劃割據自保。
朝中諸多勢力,影響他插手朝局的還是楚黨,這些人仗著有五忠軍支援,飛揚跋扈,不把他放在眼裡。龐天壽不管王彥為了什麼,在他看來,楚黨退出朝堂,對他而言絕對是一次絕佳的機會。
朝中少了楚黨,對付那些文官,他還不是手到擒來。
“怎麼不回話?”朱聿鍵等了一陣沒聽到回應,不禁抬頭看著龐天壽道。
龐天壽反應過來,驚覺自己失態,忙行禮說道:“陛下,臣方才是在想衡陽藩為何要這麼做。”
朱聿鍵眉頭皺了下,“那可想出些什麼?”
龐天壽方才主要想著怎麼利用這次契機,發展他在朝中的勢力,到是沒有深想王彥的意圖,此時皇帝問起,他答不出來便是欺君,不過作為皇帝身邊的親近內臣,他並不缺乏臨場機變的能力。
龐天壽彎腰行禮,“陛下,內臣以為衡陽藩大概是想割據西南,建藩自保。”
朱聿鍵聽了,微微沉默,他與王彥弄成現在這樣,他自己其實也知道原因,太祖皇帝為了朱家江山,七十多歲的李善長都被汙衊為造反,徐達也被逼死,開國元勳被屠戮大半。
這些人都是追隨太祖多年的人物,都是大明的石柱,徐達若在或許可以破蒙古於漠北,胡惟庸、李善長或許能在制度上摒除元朝糟粕,他們留下或許對天下有益,但卻是朱家的威脅,所以太祖絕不留情。
可以共患難,不能共富貴,這就是帝王之家。沒有什麼君臣之義,要想保持江山穩固,朱聿鍵不能有婦人之仁,他年事已高,而皇子還小,他沒有時間像太祖那樣等天下平定之後,再去一步步清理對皇家的威脅,這就註定了他與王彥的衝突提前。
“建藩自保?”朱聿鍵沉吟一聲,如果準了王彥的摺子,將堵胤錫調入朝廷,那西南幾省豈不全部落入王彥手中,這樣一個大藩,對於朝廷的威脅實在太大了。
龐天壽善於察言觀色,整天就琢磨皇帝的各種言行舉止,他見皇帝臉上的神色,似乎不想同意王彥的摺子,心中卻是一急。
這王彥不離開朝廷中樞,他司禮監怎麼能夠重整雄風,龐天壽當即又躬身說道:“陛下,恕內臣直言,衡陽藩遠離朝堂,對於陛下來說,其實是一件好事。”
朱聿鍵聽了,看向他問道:“哦?怎麼說?”
“陛下,如今兩廣在衡陽藩手中,湖廣在何騰蛟手裡,堵撫臺掌握的只是湖南的民政權和撫標萬人,衡陽藩勢力以經很大,眼下馬上就要與北面敲定和議,一旦達成,朝廷就多了江南,淮南之地,若是衡陽藩在朝,必然插手江南、淮南,勢力會更加旁大難制。臣以為不如應下衡陽藩之請,如此陛下雖失去湖南民政之權,卻能在朝中做到乾坤獨斷,利用江南、淮南,迅速壯大朝廷勢力,再反過頭來削藩。”
朱聿鍵卻不能這麼輕易的做出決定,“衡陽藩總督五省,又有桂藩在手,若讓他掌握五省,恐怕今後削藩不易啊!”
明朝皇帝為了與文臣抗衡,十分注意培養身邊的太監,對於皇帝而言,太監內官,這些家奴才是自己人,所以專門派人教授太監識文斷字。
朱聿鍵一開始是很討厭宦官的,這也是明朝繼承人培養制度的問題,他算是天縱英才,自己摸索出了制衡之到,發現以明朝的制度而言,他只能依靠宦官,才能實現制衡。
龐天壽是一定要將王彥趕出朝堂的,否則以王彥對閹黨的態度,他就沒有出頭的機會。
“天下膏腴之地在東不在西,在南不在北,陛下控制了江南、淮南,又有江西、福建之助,削藩不難。衡陽藩號稱五省,但除了廣東、湖廣還算富庶,廣西、貴州都是貧瘠之地,且要面對雲南的叛賊,川東川南也都是大山,且要面對虜首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