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這訊息,頓時大喜,但遂即又微微一愣,心頭納悶怎麼不是夏國相?
他帶著疑惑,吩咐親兵把吳三枚領來,吳三枚剛踏進門檻,吳三桂就迎上來一把執住他手,迫不及待地問道:“九弟,可見到王彥?”
吳三枚在明軍營中嚇得半死,但這時卻笑道:“王爺放心,卑職與夏將軍進入明軍營地,是王彥親自接見。”
“王彥怎麼說?”吳三桂臉上一喜。
“王相公倒沒說什麼,他已經答應了關寧反正的請求,只是旁人有疑問,高一功等闖逆舊部,對於我們關寧很有意見,處處出言刁難,估計是對我們擊敗闖逆懷恨在心。不過,還好聲音都被王相公壓制下來,不會對反正有什麼影響。”吳三枚道。
吳三桂聽了,鬆了一口氣,只要王彥答應,那計劃就成了一半了,半響後他又問道:“夏國相為何沒有回城?”
“這個卑職也不清楚,王相公突然要求夏將軍留下,或許是要商議具體細節。”吳三枚抱拳說道。
吳三桂眉頭一皺,但還是點了點頭,然後微笑著拍了拍吳三枚的肩膀,“九弟辛苦了,既然回來了,便回去收拾一下,準備撤離吧!”
“撤離?不是反正嗎?”吳三枚聽了,心頭一震,猛然想起剛才在外面看見許多人馬都在收拾行裝,他心底立刻冒出一片寒氣。
直娘賊,兄弟、兒子說賣就賣,真******心黑。人說帝王家沒有親情,這平西王家居然也一樣!還好王彥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,讓他回來,不然他豈不被直接賣了。
吳三枚想明白,心中氣憤,但臉上卻不敢表現出來,對此他也沒有什麼辦法,又不能脫離關寧,只能在心中提醒自己以後小心這個堂兄一點,凡事多留心眼,於是他匆匆行了一禮,便退了出去。
此時胡國柱上前,不禁有些擔心道:“王爺,夏國相怎麼辦?”
吳三桂聽了,一時無語,半響說道:“國柱,幹大事,不能拘小節。”
胡國柱聞語,沉默一會兒,點了點頭,“卑職明白,在這亂世,不是誰都有資格走到最後的。”
吳三桂很欣慰,“很好,那大夥趕緊下去準備,今夜就走!”
“今夜?”幾人一聲驚呼,不是說好了明天嗎?怎麼這麼匆忙。
吳三桂解釋道:“本王怕王彥起疑心,再者國相的意志未必堅定。”
眾人聽了,不禁點了點頭,深以為然,關寧集團是一個利益集團,即是利益集團,那聯絡他們的紐帶也就是利益,並非精神。
如果是精神,那深陷敵營,可以為了心中信仰,甘願身受極刑,像歷史上被清兵活刮的陳子壯,張家玉等人,為什麼不投降,那是因為心裡有精神和信仰,可以為了民族大義而甘願犧牲。
可對於關寧軍而言,就比較尷尬了,他們即不忠於漢家道統,又不忠於滿清,吳三桂又不是皇帝,他們之間只存在利益關係,不能說落入敵手,然後為了利益,讓敵人活刮,那不有病麼?
關寧諸將,將心比心一想,都覺得吳三桂說的有道理,還是要小心為上。
當下眾人行禮退下,回去打點行裝,可是明軍就在城外,兩萬多人要怎麼走,才能不會被發覺,吳三桂早有對策。
他的計策也是有典故可尋,曰“懸羊擊鼓,餓馬提鈴”,齊桓公、宋將畢再遇都曾以此計脫身,是條金蟬脫殼的妙計。
不過但凡計策,都要看著場合來,齊桓公首次用自然沒問題,宋將畢再遇的對手是沒文化的金人,而王彥卻是飽讀詩書的引經據典信手拈來,用在他身上就有點懸乎了。
這時吳三桂已經決定,那就只能希望王彥不要過早看破,只要他遁入山中與明軍拉開距離,便大功告成。
此時清軍在城裡還真找到了十多頭山羊,於是他們又找來幾十面銅鼓,在幾十面銅鼓的正上方,把公羊掉起來,公羊時不時的就會掙扎一下,後蹄蹬在銅鼓上便會發出“咚咚咚”的聲響,若非親眼所見,絕對會誤以為是有人在擊鼓。
清兵又在靠近城門處,栓著幾十匹劣馬,在這幾十匹劣馬的不遠處,則分別擺放著滿滿一槽乾草,這些劣馬能看到乾草卻又吃不到,便不斷髮出悲悽的馬嘶聲,脖子上掛著的鈴鐺也時時作響。
清軍在城內的佈置,明軍似乎沒有意識到,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,對於萬縣城內時不時的就會傳來密集的鑼鼓聲,隱隱還有馬嘶聲,並未注意。
吳三桂這是照搬照抄,但很快就有手下將領給他提意見,人家齊桓公、畢再遇那是野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