認賊作父,並期望能夠融入滿清之中。
之後,他被來關外的範永鬥相中,擺脫了滿清,但他心中依然本能的崇拜著滿清,因為滿清夠狠夠強。
明軍將那帳房砍死,屍體丟入江中,讓他心中也生出了畏懼。
漢人的命在滿人眼裡不值錢,說殺就殺,閻從念沒想到,現在漢人的命,在漢人眼裡也不值錢了。
這時明軍已經將甲板上遮擋的油布全部掀開,漏出一堆堆黃燦燦的銅錠,至少的有幾萬斤。
銅就是錢,明軍士卒見了立刻眼前發亮。
“你說。”滿大壯看了一眼,這次指著閻從念,親衛們早以按住了刀柄,只等將軍擺手,就把他也給殺了。
閻從念還沒從一巴掌中緩過勁來,但他這人有個好處,誰狠他就服誰,連忙一五一十的交代,“小的奉命把這批銅錠運往江寧,供洪總督鑄炮之用。”
“江寧?洪總督?看來清永昌果然是群滿清的狗奴才。”滿大壯聽了冷哼一聲,作勢欲踢。
滿大壯原來只是個粗人,但隨著官位越來越大,便不能不看書,不能不明理,這兩年來他肚子裡的墨水可是提升了不少,明白這漢奸商人,對於大明的危害,不比綠營差上多少。
閻從念反應過來,磕頭如搗蒜:“是金陵,是洪賊,小人說錯了,小人說錯了,再有下次,小人願被五馬分屍。”
滿大壯鄙夷道:“就你也配五馬分屍?一刀就夠了。”
閻從念瑟瑟發抖,如同一灘爛泥般癱在地上。
滿大壯沒工夫與他計較,不賴煩的揮手道:“本將暫且饒你一條狗命,滾到一邊去。”
閻從念不敢起身,真在地上滾了起來,醜態畢現,但滿大壯看了卻臉色一寒,一點也笑不出來。
他畢竟是個漢人,這麼沒有尊嚴,漏出這幅醜態,也讓身為漢人的諸多將士,臉上沒有光彩。
漢族是個大族,一百個人裡出一個敗類,乘以龐大的人口基數,那都得數以萬計,正是有這麼一群人才,滿清才能殺入中原。
滿大壯下令:“船上的銅錠,誰也不許私拿。吳俊勝你安排人,將這二十艘貨船送到武昌,那人暫且留下,其他人全部送到礦上。”
江寧城,總督府行轅,凌晨時分,正在睡夢中的洪承疇被門外的官員叫醒,他連忙披起袍子起身,走出房門問道:“發生了什麼事?”
“總督大人,沿江烽火臺紛紛點火,怕是海寇又來了。”
洪承疇吃了一驚,他最擔心的就是明軍切斷漕運,於是連忙穿好行頭,急忙向城頭趕去,他站在城頭上,只見南京東面,每隔十餘里就有一道道烽火沖天而起,從天際一直傳到江寧城外。
多鐸已經返回北京,向多爾袞和滿清貴族解釋楚贛大戰失敗的細節,諫言議和拖延之計,江南一地,現在由洪承疇全權負責。
只有崇明海外的海寇大規模進入長江,沿線的烽火臺才會示警。
這些烽火臺,還是八月間海寇深入長江後,洪承疇命地方官府修建,沒想到這麼快就用上了。
南京城內的一眾清官,得了訊息,不少人也跑上城來,巡撫郎廷佐走到洪承疇身旁,在夜空下遠眺烽火,格外醒目,“總督,若讓海寇再次衝到江寧,恐江南士氣俱洩,土賊又要蜂擁而起。”
洪承疇搖搖頭,“本督以調江防水師、太湖水師,駐兵鎮江,江防水師雖然糜爛,不堪重用,但太湖水師此前一直與太湖逆賊作戰,精通水戰,把海寇擋在鎮江,應該不難。”
“總督,這海寇如此猖獗,東南之地,人心思舊者不再少數,若海寇常出入長江,總督經營江南,為朝廷提供的錢糧賦稅都會受到影響,必須設法剿滅。”
洪承疇點了點,這海上的復明勢力,一直是他的心頭之患,只是水師是清兵的弱點,確實無力剿滅海寇,但洪承疇卻是個善於發現機會的人,“海寇屯兵崇明,舟山必然空虛,本督以傳令浙江巡撫張學聖,讓他尋找時機攻打舟山,使海寇失去根基,本督再大力整頓江防,訓練水師,不出五載必然蕩平海寇。”
“謀取舟山,這是釜底抽薪,上屋抽梯之計。”郎廷佐聽了,不禁有些佩服起洪承疇了,“總督這個破局之策,當真是好!”
洪承疇卻沒他那麼樂觀,“此計成不成,還得看浙江水師有沒有能力攻取舟山。”
洪承疇為了保持清軍對長江和江南的控制,可謂數招並出,一是抓緊造炮,修建炮臺,訓練水師,增強清軍實力,二是獻計議和,為清軍爭取時間,